秦壽躺在病床上,惡狠狠地,“等我出院,非弄死這賤人不可!”
秦夫人收回眸光,走到病床前。
一想到秦壽會落下殘疾,慈母心瞬間泛濫。
心疼兒子的同時,越發憎恨唐雅。
她眼圈微微發紅,用手撫摸著秦壽那條傷殘的腿,“這件事,不用你動手,媽出手,就能把她置於死地。”
依舊站在窗前的秦繼承,轉身,怒不可遏地看向秦夫人,低聲訓斥,“梁淑媛,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啊?你煽了那賤人兩巴掌,是解恨了。可你有沒有想過,我要低聲下氣求人的滋味兒?趙市長財黑,胃口大,這麼點兒小事兒,他竟然獅子大張嘴。你知道花了多少錢,才把你保釋出來?出來,還不知道收斂一點兒?”
梁淑媛聞言,越發恨意重重,“以你的意思,我們放過那個小賤人?我就納悶了,我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攤上這麼一個掃把星。新婚夜走錯房間,讓秦家顏麵掃地不說,離婚,還分走秦家一半家業。別說兒子和媽不甘心,我也咽不下這口惡氣。”
梁淑媛抹了一把淚,低聲抽泣。
秦壽看老媽哭,心中越發恨得咬牙切齒,“爸,你別光知道教訓媽。有能耐,去找那個閻王爺!我出車禍這件事兒,十有八九跟他有關係。他為了那個小婊子,連血緣關係都不在乎了!”
秦繼承喟歎了一聲,在沙發上坐下。
他倒了一杯茶,優雅地品了一口,放下,看向梁淑媛母子,“你們也知道,這事兒跟閻霆君脫不了關係!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不能莽撞行事,急著對付那個小賤人。閻霆君是富豪榜上財大氣粗的金融大鱷,拚財力,咱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他跟洪門再有什麼瓜葛,你們覺得,咱們有多少勝算?”
拚財力,秦氏大不了破產倒閉。
如果拚黑勢力,那可是滅門之災。
他就算不在乎錢財,總不能不在乎家人的性命吧?
如果他猜得沒錯,這次閻霆君出手,隻是警告秦壽收斂一些兒。隻要他們老老實實,閻霆君應該不會趕盡殺絕。如果他們母子再有什麼小動作,怕就怕,秦家會斷子絕孫的。
秦壽有些絕望,猶如困獸似的吼道,“那依你的意思,讓我就這麼白白的殘廢了?想著這條腿要瘸,我心裏就鬱悶得要死!以後,我怎麼出門見人?我怎麼出現在公共視線裏?”
秦繼承歎息一聲,“一條腿和命比起來,你覺得孰輕孰重?”
秦壽情緒激動,吼道,“與其瘸著,我寧可死!”
秦繼承聞言,雙眸猩紅。
他緩緩地走到秦壽麵前,抬手煽了兒子一耳光,“秦壽,你這個混蛋!你是秦家的獨子,是我和你媽乃至整個秦家的希望!你有沒有考慮過,你死了,我和你媽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你奶奶,她那麼寵你疼你。你要死了,她能活得成嗎?”
秦壽被打,心裏越發委屈。
他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倔強地看著秦繼承,雙眸猩紅,“你為了三億五千萬,當眾打我耳光。現在我都瘸了,你還打我。既然你那麼愛錢,幹脆打死我得了,讓錢給你當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