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姐姐,你怎麼哭了?”
“小湖剛才不是說,男生求婚,女生都應該感動得稀裏嘩啦嗎?小湖這麼真誠地向唐姐姐求婚,唐姐姐當然要哭一鼻子。不然,怎麼對得起我們可愛的小湖呢。”
“說得也是!”
小湖抬起手背,為唐雅抹去淚水。
瘦弱的身軀擁著唐雅,猶如狗血電視劇中男主擁著女主一樣。
也許是困了,也許是被車子晃得。
他就這麼伏在唐雅懷裏,笑著睡著了。
唐雅橫抱著熟睡的小湖,抹了一把眼淚,瞧向賀鯤,“賀醫生,您覺得,小湖手術成功的幾率有多大?這孩子,會不會?”
賀鯤從倒車鏡裏瞧了瞧唐雅,輕輕喟歎,“手術成功的幾率有多大,我不敢保證。但我可以確定的是,隻要不手術,小湖肯定會。”猶豫了很久,那個字還是沒有說出來,“我們所能做的,隻有盡人事,聽天命。盡力挽留小湖,實在留不住,那也是沒辦法。”
唐雅從操作台上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淚痕,“賀醫生,我真的有點兒怕,怕我們名曰慈善的愛,反而害了這孩子。”
“說實話,我也怕。”長長地出口氣,感慨萬千,“麵對一些疾病,我們這些當醫生的,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每當遇到這種事兒,就覺得自己特別無能。”
自從進了醫院,見多了生死。
麵對那些無法醫治的病人,聽到那些患者撕心裂肺的哭聲。
有時候,特別挫敗,內疚。
“醫生也是人,不是神。”
“說的也是,我們隻是平凡的人,不是掌管人生死的神。”從倒車鏡裏瞧瞧唐雅,搖搖頭,“所以,我們隻能盡力,不能決定生死。”
梁祝優美的旋律,輕輕響起。
唐雅摸出電話,瞧見閻霆君三個字,劃了一下屏幕,吸了吸鼻子,用濃重地鼻音接聽,“喂,有事兒嗎?”
“我已經到敘利亞了。”頓了一下,又問,“唐雅,我怎麼聽著,你好像在哭!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那個低沉冷情的聲音,隔著屏幕傳來。
唐雅聽見這熟悉的音浪,心莫名其妙地悸動了一下。她深呼吸一下,強迫那顆不受控製的心,恢複到正常頻率,“沒有!我隻是感冒了,鼻音重而已。敘利亞那地方亂,你照顧好自己。”為了活躍氣氛,故意調侃一句,“記得吃飯哈,別讓周秘書記掛你。”
“死丫頭,再胡說八道,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那個冷情霸道的聲音裏,明明夾雜著憤怒。
唐雅聽到這樣的話語,竟然絲毫沒有畏懼。她好像不怕死似的,故意在老虎頭上猖癢癢,“姓閻的,有本事,你現在飛回來啊。姐等著你,等你回來收拾我——”
“死丫頭,真蹬鼻子上臉了不是?”
“閻霆君,我怕你,行了吧?”伸一下舌頭,做個鬼臉,“要沒別的事兒,我掛了。”耳邊傳來一聲槍響,唐雅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喂,我怎麼聽到有槍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