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太陽從西邊出來啦？”
“看在你為我挨一拐杖的份上，我才破例為你下廚。”
“喲嗬，原來是這樣啊。”等閻霆君點燃蠟燭，才煞風景地聳聳肩，“閻霆君，對不起哈，還真是白瞎了你這份心。我一向都是初二慶生，從來沒有初一過過生日。”
“為什麼？”
“你是A市人，應該知道咱們這兒的習俗。十月初一是鬼節，我媽忌諱這個日子。所以，都是錯開初一，到初二才給我慶生。”
梁祝的旋律，突然響起來。
唐雅拿起手機瞧了瞧，見是何亞茹打來的，遂在閻霆君麵前晃了晃，“看，我媽打來的。如果我猜得沒錯，就是為了這事兒。”用手指劃一下接聽鍵，接通電話，打開免提，脆生生地喊人，“媽——”
“雅雅，明兒是十月初二，是你的生日。你爸為了不激怒秦繼承，執意要避嫌。今兒，我們就不公開為你慶生了。想要什麼，自己去買。到時候，把賬單發過來，老媽雙倍給你。”
“知道了！”隔空親一口，“謝謝老媽，麼麼噠——”
“一個人在外麵，記得照顧好自己。天氣越來越冷，盡量多穿點兒衣服。省得身子進了寒氣，到時候不好懷孩子——”
“行，我知道啦！”
“別不耐煩，媽都是為你好。”
“我知道，我知道——”
“那好，我先掛了。”
唐雅掛掉電話，再次看向閻霆君。
突然發現，這家夥臉上的笑容不見了。
那帥到人神共憤的臉上，多了一絲難以描述的傷感和憂鬱。
“閻霆君，不就是頓飯嗎？今兒吃，明兒吃，都一樣哈！你的心意，反正我是領了啊。要不這樣，今兒慶生，明兒買禮物，初一初二都過。這樣，總行了吧？”
閻霆君閉上雙眼，片刻後睜開。
他吹滅了蠟燭，拿刀切開蛋糕，盛一塊兒放在自己麵前，又盛一塊遞給唐雅，用叉子剜了一些奶油放進嘴裏，喃喃道，“今兒，也是我生日。可惜，我媽再也不會象唐夫人那樣，在我耳邊絮絮叨叨了。我似乎已經忘了，有媽是一種什麼感覺了。”
閻霆君的話語，一下子刺疼了唐雅。
她曾經品嚐過失去雙親的滋味兒，知道肝腸寸斷是什麼滋味兒。天人永隔的那種痛苦和無助，就算是富可敵國的閻霆君，也無法改變。
起身，走到閻霆君身邊，挨著他坐下。
用手抱住他的蜂腰，又是致歉，又是安撫，“閻霆君，對不起哈！我真的不知道，今天也是你生日。別難過了，過生日一定要開開心心的。我相信，伯母也不想看見你這樣兒。”
閻霆君放下刀叉，攬緊了唐雅。
他喟歎了一聲，祈求地看著她，“好多年，我都不過生日了。你初一過也好，初二過也罷。今年，就當陪我過好了。咱們倆一起過生日，來個一醉方休。”
唐雅潛藏在內心的母性，似乎被喚醒了。
她緊緊地抱著閻霆君，好像母親似的安慰他，“好，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