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的是,她唐雅原本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為了複仇,卻不得不攀上閻霆君這顆大樹,做他為期一年的床伴兒。等到契約期限一滿,她和他便會分道揚鑣,再也沒有瓜葛。
這段同居生活,不過是一段插曲,絕對不會成為她人生的主題曲。
她不是舍不得閻霆君,也沒打算一輩子霸著這個金主。
她傷感悲哀的是,從前那個乖順聽話、思想傳統守舊心地善良的唐雅,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一個為了複仇可惜不惜一切代價的瘋狂女人。
為了不讓閻霆君看見她突如其來的傷感,起身走到窗前,故作輕快地嬌笑道,“閻先生,別賴床了。咱們趕緊去吃飯,吃完了,好回來遊泳。趁著你有空陪練,今兒,我一定要學會換氣。”
這些日子,在閻霆君指導陪練下,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學會了在水中站立。學會了站立,不再擔心溺水,對水的恐懼也小了。恐懼慢慢地消失,膽子也漸漸地大了起來。在水裏憋著氣蛙泳十來米,已經不再是什麼難事兒。狗刨,仰泳,翻身,也都漸漸入門。
唯有換氣,一直沒有進展。
等她學會換氣,徹底能駕馭水,才算是真正學會了遊泳。學會了遊泳,上輩子葬身魚腹遺留下的恐懼才會逐漸地消散。
“別說,我還真餓了。走,吃飯去。”
兩人洗漱換衣服,駕車朝市區而去。
因為唐雅說想吃火鍋,閻霆君便在秦媽火鍋前停了下來。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餐廳,在一個包間裏坐下。焦英和孟雄也尾隨著進來,在隔壁包間悄沒聲息地就餐。
“唐雅,你也來吃飯啊。”
唐雅取調料時,聽見有人喊她名字。
她回頭一看,竟然是米向陽。
“米向陽,好巧啊。”
“可不是巧,昨天剛見過,今兒,又碰見。”
米向陽想起唐雅約他喝茶的事兒,遂燦爛地笑了笑。
他瞧了瞧A打方向,笑著提起昨日之約。
“唐雅,你說抽時間一起喝茶。要不要我叫幾個同學,人多,熱鬧些兒。當然,你要是嫌吵得慌,咱們單獨聊聊也不錯。”
“我找你,不是單純地喝茶。而是有重要的事兒,想請你幫忙。這事兒,咱們回頭再聊。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咱們就定在明天下午茶時分。馬路對麵的裏奧咖啡,不見不散。”
“好,不見不散。”
唐雅端著兩碗調料,回了包間。
閻霆君狀似無意地,問了一聲,“取個調料,怎麼這麼久?”
唐雅也沒在意,實話實說,“碰見個同學,簡單聊了兩句。”
閻霆君頭也不抬,一邊往火鍋裏下菜,一邊詢問,“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唐雅聽出這話不對勁兒,定睛瞧向閻霆君,“同學就是同學,還分什麼男女?合著,女同學能打招呼,男同學就不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