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頭特別疼。
唐雅揉揉酸疼的太陽穴,徐徐睜開眼。
顧目四望,才發現自己躺在奢華的總統套房裏。
瞧著眼前熟悉的景物,她驀然記起來。
今兒,居然是八月中秋,她和秦壽的新婚夜。
這總統套房,是酒店為他們這對新婚夫婦準備的婚房。
她之所以頭疼欲裂,是因為敬酒時,被秦壽那群狐朋狗友灌了不少酒,不勝酒力,才回房間休息。摸出枕頭下手機瞧了瞧,晚上九點。按照這時間推算,秦壽估摸著已經送走那群狐朋狗友,該回來了。
房卡開門的聲音,印證了唐雅的想法。
秦壽攜著一身酒意,踉蹌著走進套房,在她床前坐下。湊過來,想要親吻她,“寶貝兒,來,讓老公親一個。”
唐雅瞧著這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噴著酒氣湊近自己,沒有象上輩子那樣主動迎合。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惡心得差點兒吐出來。
她想起自己溺斃在大海那一幕,想著這渣男夥同佘雪那綠茶婊策劃父母車禍,霸占唐氏基業的惡劣行徑,恨從心頭升起,在心中繚繞不絕。
她強忍著滿心憎恨,指了指浴室,雲淡風輕地笑了笑,“酒氣熏天的,實在是太煞風景。你去洗漱一下,再過來。”
秦壽攥住她的手,在手背親吻一下,“好,等著。”
唐雅等秦壽進了浴室,才拿起紙巾擦拭手背,擦了一遍又一遍,依然覺得惡心不已。想著自己這隻白皙的手被渣男口水沾染,就有一種想要把這手剁掉的衝動。
剁手,當然隻是想想。
因為她隻想把秦壽這畜生搞殘,而不是自己。
唐雅知此地不宜久留,拿起手機悄沒聲息地下床,顧不上換衣服,穿著那套極為性感的淺粉色睡衣,及拉著酒店拖鞋,象貓一樣躡手躡腳溜出婚房。
她瞧了瞧隔壁總統套房的門,眼裏閃過一抹惡作劇,“秦壽,既然你不仁,就別怪姑奶奶不義。姑奶奶親自製造一個新娘走錯門的緋聞,好好羞辱羞辱你們秦家,然後再談離婚補償的事兒。你們秦家人越愛財,姑奶奶就越得讓你們出點兒血。”
她抬手敲門,柔聲道,“小叔叔,開門。”
憑著記憶,她清楚地知道。
這隔壁總統套房裏住的人,是她婆家小叔閻霆君。
這閻霆君是秦家老太爺秦開創流連花叢的私生子,隨母姓。母親亡故時,把年僅六歲的他送回秦家。秦老太太容不下這個私生子,趁著秦老太爺出差之際,把他悄沒聲息地送到孤兒院,謊稱是這孩子自己跑出去沒回來。
二十多年,一晃而過。
這閻霆君竟然搖身一變,成為跨國財團的大亨,世界各地均有閻氏子公司,身家位列國際知名富豪榜之上,財大氣粗至極,政界商界甚至是灰色領域,皆能吃得開。
一向喜歡投機鑽營的秦家人,見閻霆君發達了,自然是趨之若鶩,想要與之攀親,跟著沾光。秦繼承以秦壽婚禮為借口,邀請閻霆君來喝喜酒。沒想到,這閻霆君還真到A城來了,就下榻在他們舉辦婚禮的這家高級酒店,而且剛好住在他們婚房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