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補一篇日記,實在是令人苦惱的。可是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又很特別,不得不費力再把它們記錄下來。
還好,無需很用力的回憶,我就能想起好多細節,畢竟我也算是已經親自寫過一次了呢。不過這次最好不要被別人看見。我可不想吃官司。
那天天氣晴朗,又沒有什麼風。對車隊來說,是個好天氣。可對我來說,那可真是慘透了。
本來我可以坐在副駕上,把椅背放倒。把腳翹到風擋前。和那個很健談的司機聊上一路。如果話題無趣,或者我不想聊了。我就可以小睡一下,當然司機卻不行。那司機叫啥名字來著。唉,反正記得他挺熱情也很健談,不提他了。
而當時的情況是,我被安排在了一輛改裝過的救護車上了。車上有一個年長的病人,有一個他的男保鏢。還有兩個女生,據說是他的護士。
幸虧還有她們和我一起在這裏。那樣狹小的車廂,擠進去五個人。如果車裏隻有我一個女生,那我一定會感覺更難過的。
上車前也不知道怎麼著,鞋子裏跑進去一塊東西。也許是塊小石子。總能感覺到它的存在。可是我又不想當著這些人的麵,把它倒出來瞧瞧。真應該選大一號的鞋子。盡管這雙鞋看起來會感覺自己的腳沒有那麼大。下次我可是要長些記性了,至少在出任務時,要穿雙合適的鞋子才行。
同時我還感覺到很口渴,但是我不願意喝水。長期類似的任務讓我習慣了忍受幹渴。相比叫停車隊,自己跑去路邊方便,我更寧願自己渴一些。
還有路麵也不是很平整,也許是坐在後麵的原因。讓人感覺車廂裏又晃又吵。我做的位置硬邦邦的,哪怕隻有個小坑窪都會顛的屁股疼。而且這坐位,連個扶手都沒有。
最讓我受不了的是。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設計的。這車廂裏竟然沒有窗。不但外麵的景物啥也看不到。車廂裏的空氣也很渾濁。不過在車裏的時間久了,我也聞不到什麼了。我感覺這車還不如一輛囚車,也許囚車都該有個可以打開的窗。
這些種種的事情已經讓我感覺很疲憊了,所以。我根本就沒有什麼說話的興趣。不過那病人和保鏢卻總是會仿佛不經意的打量我。那兩名護士昏昏欲睡。可我卻睡不著。
每當車廂晃動的時候。我都要看看那病人。不但擔心他從床上掉下來,也擔心他被晃出什麼別的毛病來。那兩名護士看來是真的想睡覺。這樣的顛簸和震動她們已經習慣了。如果那病人不大聲叫喊出來。她們恐怕都不會睜開眼睛瞧他一下。
床上的老人隻是在被車輛的晃動吵醒時,才會偶爾和我的目光相遇。而那保鏢就奇怪了。他會時不時的就看我一眼。然後再迅速的躲開自己的目光。好像是怕我發現一樣。也許是因為他也比較無聊。也許是他就坐在我對麵抬頭就會看到我。
不過給我的感覺是,他好像是錯把我當成其他什麼人了。或許是我和他之前認識的什麼人比較相像。即便他看我時眼神的速度,比劃過夜空的閃電還快。也依然會像夜空的閃電一樣被我的眼睛捕捉到。
可每當我再向他投去詢問的目光時,他卻低頭不再看我。我也不好總是盯著他看。所以我們兩個的目光像是再做一種遊戲。
我看他時,他躲開。我不看他,他偷瞄我。我再看他,他再躲開。
我可不是小孩子了,即便無事可做。也不想和他玩這個。於是也隻好隨他怎麼看我,也不再理會他了。
當時,電話就在我的上衣口袋裏,雖然這次任務不允許帶電話。不過我們這些誌願者,還是有辦法的。這車廂裏沒有自己人。我也想把它拿出來,聽聽歌打發一下時間。
不過在這車廂裏的最高指揮,就是這奇怪的保鏢。誰知道如果他發現我帶了一個電話後,會不會通知我的領導。我可不想冒險丟了這份工作。
除去這些令人不快的情況。其實,我還是挺喜歡這份工作的。在戰亂的地區。跑動跑西運的送物資。給飽受戰爭之苦的百姓,送去一下必須品。水,食物,藥物,郵件和一些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