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路上緩慢行駛著,車內寂靜無聲。
因著先前的事,紀決寒和明月苒兩人各懷心思,都沒說話。
然而沒多久,一陣急促的鈴聲劃破了寧靜的車廂。
紀決寒剛接通電話,對麵紀氏公關部的總監焦急的聲音傳來。
“紀總,您那邊什麼情況?現在網上鋪天蓋地都在說您為了剛出獄的明家大小姐明月苒毀了和莫家的婚約,還爆出了很多明月苒的黑料,對我們紀氏的形象很不利……”
紀決寒冷著臉聽完,而後冷靜的吩咐:“盡量將新聞壓下去,稍後讓公司法務部出一份聲明。”
明月苒坐在他旁邊聽得清清楚楚,臉色越發蒼白淒楚。
紀決寒掛完電話,看了眼明月苒的神色,眉頭蹙了蹙。
沉默半晌,他對著前麵的助理語氣沉沉的道:“去警告一下莫清,我耐心有限,讓她別再背著我搞什麼動作。”
之前選擇莫清是因為她家世夠高又知分寸,現在看來,女人真是一樣麻煩。
因為突然出了這事,本來還沒決定好的紀決寒隻能將人帶回畔山龍庭。
這裏是紀決寒的家,外人基本上不能進,除非關係極親近。
明月苒當年不但能常來,還曾在這裏小住過幾次,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覺得自己之於紀決寒是特別的。
現在一步一步,她終於又回到了這裏。
站在門口,明月苒眼裏劃過一抹不知是感慨還是嘲諷的神色,又被漆黑如墨的眸子盡數掩下。
進門的那一瞬間一位中年婦人喚了一聲:“少爺,您回來了。”
說完看見跟著紀決寒身後的人時又似乎有些詫異,仔細看清明月苒的臉後那婦人驚訝的喚了一句。
“明小姐?”
明月苒勾唇一笑:“陳姨。”
這是從小照顧紀決寒長大的傭人,在這宅子裏地位抵得上半個主子。
紀決寒對著陳姨隨意道:“她以後住在這裏。”
沒說住多久,也沒說他跟明月苒現在是什麼關係。
陳姨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淡淡的跟明月苒打了聲招呼,一句多話都沒有,仿佛她是個來作客的客人。
紀決寒父母在幾年前就已經過世,陳姨可以算是他最親近的長輩,是以明月苒之前一直很尊敬陳姨。
隻是沒想到幾年不見,陳姨卻是這個態度。
明月苒臉上本帶著真誠的笑意也淡了下來,覺得有些發冷。
她淺淺頷首,嘴角有絲苦澀笑意:“以後麻煩您了陳姨。”
陳姨禮貌問道:“還住之前那個房間嗎?”
看到明月苒點頭後,陳姨便帶人上去打掃房間。
隻剩下兩人後,紀決寒似笑非笑的看了明月苒一眼。
“還打算跟以前那樣偷偷溜進我房間?”
明月苒抬眸:“你沒跟陳姨說我們倆的事?”
聽見明月苒的話,紀決寒漫不經心道:“這幾天處理的事情太多,忘了。”
理所當然的語氣。
明月苒沒說話,這人一向如此,她幾年前就領教了個徹底。
陳姨放好東西後,又下來給兩人做飯。
然而菜才剛上桌,紀決寒接了個電話便提前走了。
偌大的飯桌上頓時隻剩下明月苒孤零零的一個人。
明月苒愣了半晌,蒼白臉上扯起一抹慘淡的笑看向陳姨:“一起吃嗎?陳姨。”
陳姨神色疏離的笑了笑:“不了,我不餓,廚房還有些東西要收拾……”
看著瞬間空無一人的餐廳,明月苒垂下眼眸,默默夾了一箸菜。
一滴水珠綴在晶瑩米粒上,明月苒恍若不知,兀自咽了下去,有些鹹澀。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有刺耳刹車聲響起。
下一瞬,莫清囂張又帶著狠戾的聲音傳來:“將那個女人給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