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過不了多久,包括寄天在內,連同他帶來的二十五個兵士,都抱著發疼的肚子發現了不對勁。有些兵士疼得萬分失態地倒在地上不斷地翻滾,嘴裏嚷著要解藥。
杜夕屁股上纏了厚厚幾層布條,才敢在座位上坐下來的。為著這一刻,他忍著傷痛也要出來坐在飯席上與他共飲,要不然,怎麼感動得了寄天?寄天果然是被身邊的翼人們孤獨慣了,此刻麵對如此真誠的杜夕,以為找到了知己,卻不料一切都是被算計了的,怎不令他心酸難忍?
“茶中有毒!”寄天說道:“你我喝的都是同一壺茶,為何隻有我等毒發,而你卻是沒有事情!”
杜夕笑著說道:“隻因為他們在事先都已經吃了解藥。”
寄天頓時轉首望著坐在一旁的我:“她也喝了茶,竟然沒有毒發。難道她也是知道這茶中有毒?”
杜夕略微瘦削的臉上嘴角含笑道:“自然是的。”
寄天喃喃問道:“你為何要這樣做?”
杜夕淡淡說道:“你這個族長當得失了職,自然人人恨不得你下了台。”
湖心閣的兵士們都喊了起來:“杜獄頭理當如此做!族長之位舍杜獄頭其誰!”
寄天聽著震天的歡呼,額頭上滲出汗珠來,卻忍著痛苦看著我說道:“為何!你為何和他串謀了害我!空眉,我可以為了你拋棄所有的女子,我隻要你!遇到你之後,我才發覺我自己真正的感情!我已經決意要為了你改邪歸正,好好做一個族長,隻有這樣,我才能夠配得起那樣純潔的你!可是,為什麼你要做出傷害我的事!”
我的腦中頓時轟一聲響,心底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是啊,我為何要這樣做,我為何參與這樣的篡位大計,我正深深陷在這個時空之中,脫身不得。仿佛有什麼東西離我遠去了,我的腦中裝的現代的那些景象,竟然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以前所說,我當時俱是當成玩笑話而已,他一向花心的,不是嗎?對我說的那些話,他可以對任何一個女子都說得出口。我斷然想不到麵前的寄天對我用情如此之深,可是我卻是無法回報得起。
有些時候有些人,要改過的話,卻是太遲了。
此刻,杜夕對他說道:“你的事情,我卻是知曉的。”他抬頭看著門外的夜色,微微笑著說道,“你轉頭看看來的那個人是誰。”
寄天緩緩轉過頭去,所有翼人都順著杜夕的目光望了過去。
寄天的臉上頓時一片死灰之色。此刻看到空寂的出現,他的臉色比喝了毒茶更難看!
空寂行了進來,站在寄天的身邊,道:“當年奸殺妹妹,謀劃篡位的是誰?如今,你便當著眾人的麵,說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