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濤不情願的走進窯洞,強壯笑臉地說,“王鄉長來了,老李來了。”
王鄉長樂嗬嗬的說,“哎呀,陳老師,上次我忙著開會,招待不周,你呀別往心裏去。今晚,我陪你喝個痛快,算是賠罪。”
陳海濤被老趙拉著坐在王鄉長身邊。陳海濤擠出點笑容說,“王鄉長您言重了。”
王鄉長倒滿了兩瓷碗黃酒,端起一碗放在陳海濤麵前,又端起另外一碗說,“來,陳老師,咱倆幹一個,算是我給敬你的。”話音剛落,一仰頭,咕嚕、咕嚕喝起來。
陳海濤蔑視的瞅一眼王鄉長,端起來喝了一小口。陳海濤才不管你鄉長不鄉長呢,隻要跟討厭的人喝酒,就容易醉酒,也就不願多喝。要不是騰出地方給老趙媳婦睡覺,才懶得理王鄉長呢?
王鄉長卻喝了個盡光,碗口朝下晃了晃說,“一滴不剩。俗話說,感情深一口悶,沒感情舔一舔,陳老師你啥意思嘛,是不是眺不起我呀?”
老趙慌忙圓場說,“哪裏呀,陳老師剛到不久,還喝不慣咱這土酒。來,來,我替他喝。”
王鄉長滿臉的不高興說,“你算個球呀,你能代替陳老師嘛,也不撒泡尿照照。”
老趙好心好意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坐在炕邊不敢說話。
老李衝著陳海濤說,“陳老師呀,你看王鄉長痛痛快快的喝光了,你咋的也得喝了這碗酒吧。你說是不是呀?”
老趙煽風點火地說,“對呀,老李說得對。是個爺們,就喝光了它。又不讓你喝毒藥,有那麼難嗎?”
陳海濤頓感若不喝掉這碗酒,就像個千古罪人似的,端起來,一仰脖子喝了個盡光。
王鄉長臉露喜色,連忙招呼著說,“來來,吃菜,老趙媳婦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野兔肉炒得真香,陳老師趕緊吃一塊。”
陳海濤暗想,媽的不就是讓老子在你麵前服軟嗎?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要是那一天你落到老子手裏,我非讓你喝我的尿不可,要不這口惡氣憋在心裏悶得慌。瞅了瞅老趙和老李的媚相,一個個跟個笑麵虎似的,頓生厭惡。
陳海濤強壯歡顏的應付王鄉長的虛情假意,吃了一口兔肉,笑著說,“味道真不錯,比五星級飯店的廚師做得還好吃。”
王鄉長聞言頓時心裏舒坦了許多,笑嘻嘻的說,“老趙呀,你可要照顧好陳老師,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老趙滿臉堆笑地說,“那是,那是,娃娃的希望全在他身上,哪能得罪呢。”
陳海濤強壓著心頭的不滿,跟王鄉長嘻嘻哈哈的聊起來,好漢不吃眼前虧,熬過這陣子再說。
幾個人邊聊邊喝,不時傳出王鄉長渾厚的笑聲。然而,在王鄉長或明或暗的示意下,三個人輪番轟炸海濤,雖黃酒度數低,但也架不住這麼喝呀,很快陳海濤腦袋發脹、兩眼發黑,昏睡過去。
王鄉長、老李、老趙卻興致更濃,嘲笑地說,“城裏人身子單薄,你看,沒喝多少就躺下了,還是我們山裏人結識抗遭。”
王鄉長笑眯眯的說,“老趙呀,咱酒足飯飽了,幹點啥呢?”
老李臉色通紅,一臉壞笑得盯著老趙。老趙雖然頭也發脹,但鄉長的嗜好他心裏明的跟鏡似的,就是喝的認不得親爹親娘,也不會弄不明白王鄉長的意思,陪著笑臉說,“鄉長,你有沒有新的目標呀?”
說起目標,王鄉長早就惦記著陳希娘。替兒子相親時,看著趙娟兩眼發直,心裏直罵,他娘的,這麼好看的女人咋就讓黃奎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給糟蹋了呢?惋惜異常,恨不能把趙娟拖進窯裏扒個精光,痛痛快快的幹幾炮,可礙於結成親家,才強忍著內心的圖謀不軌。可每次看見黃奎,總有些別扭,老是想起趙娟被尖嘴猴腮黃奎壓在身子下狂抽猛幹的樣子,油然而生傷感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