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吾仙一聲令下,眾人各就各位,清理戰場的清理戰場,坐守炮台的也亦到位。
在所有生死之戰中,這場簡短的講話幾乎隻是一個小插曲。
但對於李吾仙來說,他通過這場講話,奠定了“個人威望”的基石。
某種程度上來說,自今日起這些人從心底認可了他,這些人正式屬於李吾仙自己的“親兵”了。
“蓬!”
一個暗門被一腳踹開,大江幫弟子和三洞弟子一擁而上,將一個躲起來的斯帝蘭軍人擒拿。
在李吾仙的命令下,眾人效率極高地完成工作。
洋人還有為數不少的軍人躲在軍艦裏,不多時就被全部搜出來,有的沒什麼大用的就地格殺,有的有專項才能的則留用,當然也會安排人看守,這些自不必提。
半個多小時後。
“嗚——”
一聲鳴笛,血鯊魚號緩緩開動。
駕駛室內,船長懷特和上校歐恩兩人滿頭大汗,略顯膽怯地瞥了李吾仙一眼。
船長對翻譯說了幾句,翻譯傳話道:“前輩,懷特說這船暫時隻能發揮基礎的功能,以後如果還要大用的話,還需要精心修繕一番。”
“嗯。”李吾仙點點頭,站在控製室外,神識往前延伸。“我去透透風,你們好好開船。”
“是!”幾個大江幫弟子和三洞弟子道。
說是讓他們開船,其實隻不過是盯著歐恩和懷特兩人罷了。
李吾仙站到甲板上,幾個三洞弟子都是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主公。”
他們本身在擦洗甲板上的血跡,這時紛紛讓開身形。
“你們忙。”李吾仙隨口應了一聲,往高處走去。
幾人歡天喜地地道:“是!”
這些底層弟子,覺得主公能和他們說句話,也是幸甚至哉。
“主公真是年少有為,大丈夫當如是!”
李吾仙如今換了一套素白的武道服,整個人氣息內斂,說是一個學生也有人信。
眾人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高處的厚厚的鋼板上的掌印,簡直難以相信此人體內到底有多麼大的力量……
李吾仙神識緩緩聚成一線,往前方掃去,能感受到前方空氣澄清,並無戰事的味道。
他眉頭微微皺起,不論是大江幫還是洋人,也都不知租界區內部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過好消息是洋人並未對租界區裏的普通百姓動手,他一直在擔心父母,但因為顧慮甚多,並未對旁人提及,隻私底下問過燕三娘。
李吾仙吐納了一會,恢複了一番,又立刻神采奕奕起來。
一個多小時後,視野裏已經可以看到租界區了。
此刻的租界區碼頭,有許多小型的戰鬥艇來回梭巡,看到血鯊魚號也並不驚訝,隻是各自忙各自的。
除了頂端的弧形大護甲外,血鯊魚號外表沒什麼損傷,不過那護甲被李吾仙震得變形之後打脫落了了,如今隻是將破損的蓋子蓋在上麵,一眼看上去似乎是那麼回事,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不對勁的。
“主公。”薑楚楚在下方喊了一聲。
“恩?”李吾仙直接腳下輕點,下到甲板上。
薑楚楚的衣服之前浸血,這時換上了黑色的連衣短裙,裙擺下方堪堪遮住大腿根,胸口處鏤空大片,露出鼓鼓囊囊的春色,顯得十分風騷。
她往日的裝扮都有特別的人服侍安排,如今在戰時已經從簡很多,否則還要誇張。
見李吾仙下來,她恭敬地道:“主公,大家都在等待您的指示,再過一會,大炮的射程就能到達羅斯莊園!如今海鯊魚號的炮台都可以用,是否射擊?”
在薑楚楚問完話的時候,李吾仙看到燕三娘、霍閣等人也出來了,這時都看著他。
李吾仙沉吟片刻:“岸上炮台太多,直接走,不攻擊他們。”
他感應到岸上炮台和士兵太多,不敢貿然開炮,讓眾人陷入險地,因此想著還不如直接先去鬱金城主城與古蘭軍方彙合,再作打算。
“是。”眾人現在自然而然地以李吾仙為主,他說什麼直接照辦。
接下來,血鯊魚號直接沿著內海往前駛去。
幾人進入駕駛室,留幾個斯帝蘭士兵站在甲板上裝模作樣。
那些斯帝蘭士兵遠遠被槍指,都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按照要求在上麵走出執勤巡邏的樣子。
突然,不遠處有一艘斯帝蘭巡邏船上有人在打旗語。
燕三娘乃大江幫長老,對旗語不陌生,正好對方用的國際通用交流旗語,而不是戰事的指旗語。
她認出對方的意思,道:“他們在問,為什麼給我們發電報沒回複,又問為什麼不守在梭子峽?就是之前血鯊魚號埋伏的地方。”
“懷特先生,那邊問你話呢。”翻譯轉達了李吾仙的意思。
“哦,閣下,可以這麼回複——”懷特絲毫沒打盹,道,“就說‘機密調動’。至於電報……”他看了一眼李吾仙,心底也暗恨李吾仙最初上船是在炸廣播的時候,歪打正著將電報設備毀壞了。“就說電報故障了。”
血鯊魚號按照懷特的話打了個旗語,對方果然不再詢問。
“懷特,你是個合格的間諜。”李吾仙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