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生手背發毛:“如果是這樣,該說幸好它們沒有一擁而上嗎?”
“很有可能!怪不得胖子和刀疤死後,他們的身體又活了過來,原來是被鬼物附身!”
鬥篷吐出一口氣,表情明顯變得放鬆許多。
“原本我以為是精神暗示之類的困局,如果是鬼的話,這玩意應該能做到更多的事,就像冷白說的,各位注意好身上的危險物品,免得和胖子一樣被自殺。”
這的確是個問題,幾個玩家都在想自己有沒有舔手指的習慣,然後發現這事情不能深思,就算沒有舔手指,但他們總要吃飯的吧,對食物動手腳再方便不過。
鷹鉤鼻麵色微變,隔著口袋摸了會裏麵的東西,還是舍不得扔掉:“現在都知道鬼物會在殺人狂出現後動手,那時候隻要看好危險物品,我不信還能因此被自殺。”
冷白想說你能看住自己的,但你不能保證別人的危險物品也被看住,但轉念一想那時要麵對的襲擊,何止一種下毒:“鬼物能洞察人心,它們會用你們最容易忽視的辦法對付你。”
“小心。”
鷹鉤鼻想到鬥篷的經曆,她為愧疚自殺傻嗎?
傻。
換另外一個人來,根本不可能會為這種事自殺,也許連愧疚都堅持不到三個小時,但鬥篷不一樣,她是邊防軍人,保護是她的畢生信念,但她發現誤殺玩家時,崩潰的不僅僅是心理防線,還有她此生貫徹的信仰,會為此自殺完全可以理解。
冷白說的沒錯,鬼物確實能洞察人心。
鷹鉤鼻忍不住說:“既然我們知道它們的藏身之地,不能先下手為強?”
這話讓許多人意動。
冷白反問:“你準備怎麼做?”
鷹鉤鼻卡住,想起自己現在處於技能被封印的狀態。
冷白又道:“它們看起來被關在天花板中,你確定攻擊後是擊殺它們,而不是放出它們?”
鷹鉤鼻捂住臉:“哥別說了,我知道自己蠢了!”
按照昨天的經驗,殺人狂的襲擊十分密集,眾人特意等了十分鍾,也沒有等來下一輪襲擊,冷白道:“繼續探索。”
第八層還沒有探索,這裏的麵積很小,客房很少能用的東西並不多,但第八層並不是最高最小的一層,頂部還有間瞭望台。
瞭望台應該破損了,他們能聽到頭頂風穿過建築的動靜,以及重物滾動的聲音。
冷白依舊沒有找到他想找的塑料薄膜,但他並不著急,實在不行可以用鏡子代替,至於魚竿,船頭的夾板上應該會有許多。
鷹鉤鼻抱怨:“今日份的水在哪,藏這麼嚴實不怕我們找到舉報啊?”
他剛說完,冷白就躍起,矯健扒住天花板翹起的一角,將那個縫隙拉大,然後掉下一堆礦泉水,眾人連忙躲避,其中一瓶還滾到他的腳邊。
艸啊,那滾來滾去的重物居然是礦泉水?
聽起來聲音不對啊,感覺好像沒有那麼重,也許是許多瓶綁在一起滾的?
鷹鉤鼻尷尬撿起水:“說什麼來什麼,不錯挺好的。”
女學生拆台:“不錯個屁,水是人家冷白找到的,和你有什麼關係,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那叫做烏鴉嘴。”
鷹鉤鼻不高興道:“怎麼就烏鴉嘴了,你這就不講理了吧,我又不是說殺人狂出現,她就出現了。”
他話音剛落下,冷白腳邊的陰影裏一道人影鑽出,那把彎刀凶狠朝冷白劈去。
鷹鉤鼻:“……”
他頻頻望向女學生,她要嘴巴動了,她要嘴我了,她就要說了!
女學生的確是開口了,但她說的是:“為什麼覺得冷白可憐……”
鷹鉤鼻聽女學生這麼說,想起殺人狂四次襲擊,攻擊的都是冷白,後者還差點被一腳踢下海,這次的部位更是……鷹鉤鼻默默夾緊雙腿。
真、的、好、慘、啊。
冷白被襲擊時,正要彎腰拾起礦泉水,然後那把新月似得彎刀就在他眼中快速放大,雖然攻擊地點出乎意料點,但他反應極快,就側身避開了對方的攻擊,轉而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控製住對方。
但黎克希躍起的姿勢還沒有停下,冷白張開雙手,看上去像是她對冷白投懷送抱。
其他玩家在看到他們雙雙滾入窗戶時,就知道有這麼一天,此刻都安靜吃瓜,女學生倒退兩步找了個看得更清楚的角度,頭頂上那個晃動的牆皮好討厭,她又往旁邊退了兩步。
誰也不能阻止她圍觀帥哥美女!
黎克希翻了個白眼,美得這家夥,反手劈下刀,胡亂伸爪子就要做好被砍掉的準備。
冷白的動作沒有停,即將被砍中的時候,匕首擋在那地方,擋下殺人狂的攻擊,而冷白趁機繼續向殺人狂抓去,在他就要成功之際,殺人狂如一條魚滑出他的手心。
這一次對抗,他們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黎克希靈巧地後翻就拉開了距離,她抓著刀站在光影交界處,細長的高跟鞋鋒利如刀,在她背後鷹鉤鼻悄悄舉起手槍。
冷白麵色微變,不等他行動,黎克希卻像是後腦上長了眼睛,她猛地低下頭,子彈從她的頭頂穿過,牧師側身,那枚子彈擦過他,射入身旁的牆壁,牧師表情微變,居然差點殺死自己,他警惕打量四周。
這次鬼物的目標是他嗎?
同時黎克希腳下用力一提,天花板破碎的木屑飛出,正好紮入鷹鉤鼻的手背。
“啊——”
鷹鉤鼻猛地鬆開搶,他緊緊捂住右手,源源不斷的鮮血從指縫中滲出,但他到底是實戰經驗豐富的老玩家,當即拉開距離,但已經來不及了!
當鷹鉤鼻抬起眼時,在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對上另外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冰冷沒有溫度,其中什麼都沒有,鷹鉤鼻留下冷汗,他嚐試攻擊,但先一步被膝蓋擊中腹部,這強而有力的一擊,頓時令他縮成蝦米,但很快意識到糟糕。
因為他將後脖暴露在對方麵前。
果然劇痛襲來,鷹鉤鼻聽到自己粗沉的呼吸,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黎克希踩在鷹鉤鼻的脖子上,那尖利的七厘米鞋跟正對他的大動脈,蠢蠢欲動的玩家就不動了。
黎克希笑了起來,一踢左腳前的手槍,後者飛起被她接在手中,當著所有玩家的麵,特別是冷白,她慢慢拆掉手槍,將子彈一顆一顆從彈匣中拿出,張開手任由子彈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