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從那輛黑色紅旗轎車內走出,一身古樸的黑色長裙,頭上戴著薄薄的黑紗帽看不清麵容,但從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段來看年紀絕對不會很大,裸露在長裙外麵的纖細手臂甚是白皙剔透。女人下車後旁邊就有一個保鏢模樣的男子為其撐傘,女人注意到了蕭家的車,但卻熟視無睹的轉身走入了墓地。在燕京這個地頭上敢不給蕭家麵子的人少之又少。
簫老在車內看著女人轉身微微的歎了口氣,下了車,卻拒絕廖海濤等人的陪同,獨自住著拐杖緩緩的走入墓地。
英雄塚,是華夏為了表彰那些為國家利益和領土安全獻出寶貴生命的軍人所建造的墓地,墓地選址在燕山山頂,燕山為華夏最高的山峰遠離市區,卻能在山頂上看清整個燕京的全景,墓地建造在這裏用意就是想讓那些為國家犧牲的軍人能夠目睹華夏的蛻變和時代的進步。讓他們的靈魂和他們所守護的國家一直在一起。
安葬於此的軍人甚至死的時候都不是死在自己家鄉的領土上,屍首也都是存活下來的隊友帶回國的,更有的再執行任務時被炸的連屍體都找不到,最後也隻能通過執行任務部隊的成員代號來確定死者是誰,埋葬在這裏的每一個軍人都不是普通的軍隊士兵,他們都來自同一個特殊部隊,鐵狼團。這個確實存在卻被華夏在國際上所否認存在的影子軍團,這個專門為國家執行特殊任務到死都不知道隊員名字的部隊,而這墓地內的210個沒有名字的墓碑,就是華夏建國以來,鐵狼團為國家所戰死的成員。
而那個女人的丈夫就安葬於此。
女人一直站立在一塊墓碑前,保鏢離著女人很遠在四處觀察周圍的動靜,大理石的墓碑上隻有一張黑白照片和一段簡短的碑文,“納蘭左慈夫君之墓”,照片裏一個歲數不大的年輕男子穿著軍裝笑的一臉陽光。
女人望這墓碑喃喃自語,老人拄著拐杖走進臂膀已經瑟瑟發抖的女人,一起望著墓碑裏的照片,老人輕聲說道“小慈近來你還好嗎?”
女人聽到老人的聲音伸手拭去流出眼裏的的淚珠,聲音不帶感情的說道“真是謝謝簫老總還記掛著我們這些小人物”
老人好像瞬間蒼老了十歲,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布滿了哀傷“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在怪我啊。”
女子聽到這句話猛然轉身手指指向墓碑,衝著老人大聲哭喊道,”你告訴我,怎麼能不怪你?這個男人,你睜開眼睛看看墓碑上的這個男人,他死的時候才二十五歲,他甚至到死都不能在墓碑上寫上自己的名字,你告訴我怎麼能不怪你?“女子說完這些話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癱坐在地上,滿臉淚水的女子伸手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眼裏滿是愛戀與痛苦,女子喃喃自語“你知道嗎,他走的前一天還說等這次任務結束就會回來娶我,我還記得走的時候他穿著我買的白色襯衫,我還記得他衝我揮手說等他回來的樣子,可是他再也沒有回來,都是你,都是你讓他參加了鐵狼團,讓他去執行那次任務,你明明知道那次任務不可能完成,可你還是讓他去了,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你告訴我,我怎麼能不怪你………
原來這個墓碑裏的男子是簫曜陽的三兒子簫破軍,因為出生時的樣子和簫曜陽兒時照片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所以甚是得到簫家家主的喜愛,那時候老人為了培養三兒子,五歲便送往了部隊與士兵同吃同住跟隨在簫曜陽身邊,所以就連其他兩個兒子對弟弟的樣子都甚是模糊,隻有過年的時候全家人才會聚在一起,後來更因為大兒子蕭鼎沒有順從簫老爺子的安排為了一個女人而選擇留在了一個小地方從政,二兒子更是沒有軍事才能隻會經商,老人便把三兒子當成了自己軍旅生涯的延續,傾盡了全部心血,而簫破軍也爭氣,十八歲便破格進入了華夏最強特勤部隊鐵狼團,蕭破軍在鐵狼團表現出色,各種部隊內部考核年年都是第一名,後來因為蕭家與納蘭家是世交結識了那時同樣年紀的納蘭左慈,倆人通過一段時間的交往就開始了長達七年的戀情,而最後一次任務也就是與逃亡澳大利亞的走私犯一次正麵交鋒中不幸遇到埋伏,身死墨爾本,後來查明是鐵狼團內部有人泄露了消息,而送回國的不是蕭破軍的屍首,隻是一個刻有慈字的項鏈,那是女人在男人即將奔赴澳大利亞時送給他的。男人的屍首已經被炸的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