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晨光透過落地窗的薄紗灑落在房間裏。

江月寒一夜沒回,許若兮一夜沒睡。

“出來見一麵,我在七號路咖啡廳等你。”

她麵色蒼白滿身傷痕,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等來的是一條信息,落款人是刺痛眼睛的三個字:顧依依。

許若兮放下手機,和江月寒結婚五年,她很少見到顧依依。

江月寒將那個女人保護得很好,從不讓自己接近她。

她隻知道,這個在江月寒眼裏,如同寶貝一樣的女人,不需要露麵就能將他們的生活攪得雞犬不寧。

咖啡廳。

許若兮穿著一條優雅的黑色禮裙,用口紅修飾著自己蒼白的氣色,特意打扮了一番,端莊大氣的出現在顧依依的麵前。

“通知月寒來咖啡廳接我,你知道該怎麼做。”

編輯完這條信息發給張嫂後,顧依依收好手機,看著坐在對麵的許若兮,麵帶微笑的問候道:“若兮姐,好久不見,最近過的……”

“顧小姐!”

許若兮淺淺一笑,她不喜歡這種假客套,沒等顧依依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聽說,你昨晚又犯病了?”

顧依依一怔,她沒想到許若兮會這麼直接。

“是啊!”顧依依看似自責的皺起眉,眼底的輕蔑卻顯而易見:“實在不好意思,又辛苦月寒陪了我一晚上,若兮姐,你昨晚一個人在家沒事吧?”

誰都聽得出來,顧依依話裏有譏諷自己昨晚獨守空房的意思。

許若兮收斂起心頭的澀意,淡然的抿了一口手裏的咖啡,仍舊淺笑:“我倒沒事,病人比較重要,以後等你這病“好”了,月寒也就不用這麼辛苦。”

許若兮臉上淡定沒有半點怒色的神情,讓顧依依胸腔裏倏地燃起一股怒火,她看著許若兮從容的臉,隻覺得嫉妒把心髒都攥緊了:“以後?你都糾纏了月寒五年,還沒讓他正眼看你一回,許若兮,你這樣不覺得下賤嗎?”

許若兮聽完這句話,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

她早知道這個女人今天約自己出來,絕不是請她喝杯咖啡這麼簡單。

許若兮坐直了身子,臉上仍是波瀾不驚:“顧小姐,月寒是我的丈夫,他有沒有正眼看過我,那都是我們的家事,請問你是什麼身份來和我說這話?插足別人的第三者?或者說,連第三者都算不上?”

許若兮的聲音很柔,雲淡風輕,絲毫不失優雅。

而正是這樣的許若兮,卻狠狠的再次刺激到了顧依依。

她那偽裝單純的臉上倏然變得猙獰:“第三者又怎樣?隻需要我一個電話,月寒就會拋下你來我身邊,別忘了,他昨晚就是在我的床上睡著的!”

許若兮身子顫了顫,放在桌下握拳的手關節泛白。

胃裏的疼痛和心裏的疼痛在此刻一起叫囂起來,她忍著痛苦,刻意將身子坐的筆直:“這幾年月寒之所以會去照顧你,不過是因為他對你的病覺得有愧罷了,不過,顧小姐,五年前我爺爺到底有沒有綁架你,你自己該是最清楚的!”

“嗬!我清不清楚重要嗎?隻要月寒認為是你爺爺綁架的我就行。”

說完這句她瞟了一眼門口,看著朝這邊走過來的男人,隨即端著咖啡站起身來,刻意將身子朝著許若兮靠近,眼底滿是挑釁:“不怕告訴你,其實我根本就沒病,全都是裝的,而且隻要我繼續裝下去,江月寒就永遠都是我的!”

“你……”

汗毛在此刻根根豎起,許若兮激動的站了起來,話到嘴邊還沒說出來,隻見眼前的女人,將手裏的咖啡往自己的頭上一淋。

“哐當”一聲,人和杯子同時砸在地上。

“你這是在做什麼!”許若兮滿臉詫異,還沒回過神來。

坐在地上的顧依依拿起瓷杯碎片,拽著許若兮狠狠朝著她的臉上一劃。口裏還在不停的喊著:“別過來,壞人,不要過來!”

許若兮愣住,頓時一陣皮開肉綻的痛感襲來,她捂著鮮血不斷在流的臉,還沒回過神來,身後便傳來一道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