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絲毫沒有影響到酒吧內忘乎所以的歡騰,強有力且節奏張揚的音樂穿進大腦,舞池內擠滿了神經高潮的男女。三三兩兩穿著性感的女孩兒穿梭在人潮裏,身邊滿是淫穢的眼神,她們細細打量,尋覓著自己的獵物。
酒吧內的裝潢奢侈無比,水晶吊燈整齊地排列在屋頂上;樓梯欄杆扶手上鑲嵌著別致的鑽石。來此玩樂喝酒的人皆身價不菲,京城富二代、家財萬貫鑽石男比比皆是。隨意請全場喝名酒是常有的事。
曹餘趴在二樓的欄杆上,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挑選著熙攘人群中自己喜歡的類型。眼神一轉,竟看到了氣勢洶洶的蘇自夏。
套著白襯衫修身牛仔褲的女孩看似是整個酒吧內穿著最漫不經心的一個了,雖是普通的襯衫,但好在身材窈窕,襯衫一角塞進腰帶裏,襯托出絕美細腰和逆天長腿,身材比例令人驚歎。
蘇自夏靠在沙發上,手臂撐在沙發扶手上,衣袖下滑,露出卡地亞的限量款鉑金手鐲。她輕撚酒杯,不施粉黛但仍精致的臉上是平靜且無奈,眼神不屑地看著眼前濃妝豔抹破口大罵的‘蕩婦’。
“你他媽要不要臉啊蘇自夏,你動誰不好你非要來勾搭我的吳智。我已經是吳智的人了,你別以為你家有錢就可以搶別人男朋友,別他媽幹這種惡心人的事;我不管你圖他什麼,你最好離他遠一點,不然有你好看!”女孩兒看起來也不過十六七的樣子,隻是過於濃豔妝顯得人老氣了許多。她扯著嗓子謾罵倒是很有潑婦的氣質。
蘇自夏歎了口氣,揉了揉自己要被震聾的耳朵,“說完了嗎,告訴你,我對什麼狗屁吳智可不感興趣。自從我回來以後他就一直纏著我不放。不對,是纏著我的錢不放,我可沒有理過他,懂嗎?”漫不經心,滿是嫌棄,“吳智就是物質、無知還無智。他脫你衣服,扒你內衣,在你身上宣泄寂寞,然後說愛你,你就真覺得他愛你?沒腦子的東西。”
蘇自夏看著對麵的女孩表情逐漸從氣氛到不可置信變成現在的欲哭無淚,“哎!別在我這兒哭,滾去找吳智哭。”
女孩兒抹著眼淚落荒而逃,蘇自夏滿臉嫌棄地喝了酒,皺著眉輕罵:“什麼狗屁。”
往前倒數兩年,如果有人在蘇自夏麵前撒潑,她一定比別人撒得更狠,甚至非常有可能會和別人打起來。但是這兩年藝術和文學的灌輸讓蘇自夏冷靜了不少,和沒脾氣的路順呆在一起也被潛移默化得性格溫和了許多;現在隻想著和一些不必要的人煩了自己的心情實在是不值得。
曹餘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打心眼裏佩服蘇自夏的三寸毒舌。有錢有性格的女孩他見過不少,像蘇自夏這樣有錢有相貌有身材還有三觀的實在是不多見,可能自己之前見過的摻雜了一些假名媛吧。他晃悠著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走下樓梯,在吧台拿了一瓶新的軒尼詩路易十三,自然地坐在蘇自夏旁邊。
“怎麼?有甩不掉的狗?”曹餘打開瓶蓋,倒進兩個人的酒杯。
“你叫我是來喝酒的還是來看戲的?”蘇自夏抬頭看了眼剛才曹餘趴過的欄杆,“那個角度很不錯吧。”
“吼?真不好意思,被發現了,我哪知道你還有感情線呢。”曹餘拿起酒杯碰了下蘇自夏的酒杯。
“哪有你的多。”蘇自夏瞟了一眼舞池內和曹餘拋媚眼的的女人,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喝酒,本就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隻要是和其他人一起喝酒,大多是出於目的性,其次是孤獨無處宣泄,再為小眾的就是愛好相同,情緒碰撞。
兩人窩在沙發上喝了一杯又一杯,酒精上腦,連續貪杯。
路順和木許白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剛進門木許白就催促著路順去洗澡。
“一會穿我的衣服,快去洗澡,著涼生病了就麻煩了。”木許白拿出餃子放在灶台上,“我現在開始煮,等你洗好了就可以吃餃子啦。”
路順趴在開放式廚房的小吧台上,看著木許白忙不迭的動作,歪著頭道:“老白要不然你先洗吧,你頭發還濕呢;而且我也會煮餃子,不會比你差的。”
路順心裏有些內疚,要不是木許白處處給自己擋雨,他也不會淋成這個樣子,自己卻完好無損。
木許白轉過頭認真道:“快去。”
路順不情願地走向浴室,嘀咕著:“你也太像我哥了吧。”
就僅僅像你哥哥嗎?
嘀咕聲傳到了木許白耳朵了,眼神黯淡了一瞬,又輕笑自己的思緒。
已經三十了呀,好好照顧她就好了。
酒吧內的兩人已經喝得醉醺醺,有些神誌不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