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入獄了。”年楹趕來傳達最新消息。
“嗬嗬,蕭少鉉怎麼可能放過桓王?放過這次大好的機會?”陸若晴清淺一笑,漫不經心的撥著手中的茶,“讓他們鬥去吧。”
“那你呢?”年楹問道:“真的不打算再見他了?就這麼,待在祁王府一輩子啊。”
陸若晴笑著反問,“怎麼了?怕我吃窮了你呀?”
“胡說什麼。”年楹哼道:“你要是願意,我當然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咱們兩個人過,不理會那些臭男人,不知道多開心呢。”
“那你還擔心什麼?”
年楹歎了一口氣,“你和我不一樣,我沒孩子,你卻始終要牽掛著燁兒啊。”
說到孩子,陸若晴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年楹幽幽道:“我看蕭少鉉待你,還是有感情的,你們之間把誤會解釋清楚,興許就能破鏡重圓了。不像我,祁王那是狼子野心背叛我,還害得我小產,害了我的孩子,所以隻能反目成仇。”
陸若晴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然後道:“祁王那種人,不值得留戀,何必多想讓自己傷心?其實一個人清清靜靜的也不錯,像我對燁兒牽腸掛肚的,反倒難過了。”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啊。”年楹收起自怨自艾的情緒。
她接著道:“再說了,祁王現在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兒,我就是沒腦子想原諒也不行。而蕭少鉉活生生的在,而且很可能還是下一任儲君,身邊又有燁兒,你……,怕是不能和我一樣安寧下去的。”
陸若晴抿著嘴沒有說話,目光漂浮不定。
是啊,她和年楹是不一樣的。
而且蕭少鉉那邊,就算一時間誤會她已經死了,過後也能猜到,她還活著,----指不定會掀起什麼波浪。
到時候,說不定還會牽連年熙和年楹。
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大,她又能去哪兒?哪裏有她的容身之地呢。
陸若晴感到一種無力的悲哀。
年楹見她表情不好,又忙寬慰道:“罷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王妃,大門口有位公子求見。”丫頭在門外稟報。
“什麼公子?”年楹出去問道。
“對方不肯說。”丫頭雙手捧著一幅畫卷,待年楹點頭,方才進來雙手遞上,“他說,隻要王妃見了這幅畫,就知道他是誰了。”
年楹將信將疑,拿了畫回到裏屋,放在桌上,然後自己緩緩展開。
陸若晴忍不住看了一眼。
開始隻看到畫上露出一截長袍,看著像是男人的畫像,漸漸展開,最後露出了真容。
畫上的年輕公子清俊無雙,一雙桃花眼尤其傳神,明眸善睞、顧盼生輝,仿佛透出畫紙展出爍爍光華。
----陌上公子人如玉。
陸若晴花容失色。
年楹更是忍不住輕呼出聲,“蕭濯!他……,怎麼會是畫的他?”
陸若晴心裏卻莫名有了一種奇怪預感。
她顫聲道:“快!叫那位公子進來。”
年楹還一臉不明所以。
但是,出於對陸若晴的信任和關切,當即便出去吩咐,“找幾個護院過來,帶著那位公子進來說話。”
丫頭遲疑了下,不過沒敢多問主子的決定,應聲去了。
年楹轉身回去問道:“若晴,蕭濯都已經死了。這個人卻拿著蕭濯的畫像,專門來找我,會不會是蕭少鉉知道你在我這兒,專門找你麻煩的啊。”
陸若晴卻覺得不是這樣的。
她努力平靜情緒,說道:“等下我先在屏風後麵,看一看,再說。”
年楹點點頭,“好。”
陸若晴的心口砰砰亂跳。
因為……,她隱隱有了一種預感,也許蕭濯並沒有死。
片刻後,丫頭領著一位年輕公子進來。
對方帶著兜帽,低著頭,隻能看到漂亮的下頜弧線和嘴巴,加上身量頎長,果然一如畫上那樣翩翩如玉。
年楹瞪大了眼睛,隱約覺得對方莫名有點熟悉,仿佛在哪裏見過。
她朝丫頭和護院揮手,“都退後。”
那年輕公子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抹微笑,卻沒說話。
“你是……”年楹差點失聲驚呼出來,她捂住了嘴,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又覺得不妥,趕緊吩咐道:“都退到院子外麵去,沒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下人們紛紛無聲退出了院子。
“蕭濯?真的是你?”年楹忍不住上前一步問道。
“是我。”蕭濯似笑非笑,烏黑的眼眸含著溫柔,視線透過年楹,看向屏風後麵,“之前不得已宣布死訊,實在是有苦衷,讓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