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少鉉則走到陸若晴身邊。

他先拿了一個靠枕給她加上,然後問道:“累不累?我幫你拿著花牌,等下你說出哪張就出哪張,讓你的手歇歇。”

“啊啊啊!你們夠了!”年楹嗷嗷叫喚,嚷嚷道:“你倆整天在家膩歪不夠,還要跑到別人的家裏來膩歪,我的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祁王有心當著陸若晴的麵示好,要對年楹更加體貼。

便笑著走了過去,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捂著眼睛?”

年楹有點別扭,“不用。”

祁王看出了她神色的鬆動,便伸手,輕輕捂住了她的眼睛,“這樣就不用被閃瞎了。”

陸若晴打趣道:“瞧瞧,也不知道是誰在膩歪?還好意思說我。”

年楹當即給鬧了一個大紅臉。

她伸手推開祁王,嗔道:“都說叫你別鬧了,讓人笑話。”

祁王笑道:“我這不是為你好嗎?”

年楹哼哼唧唧的,“算了,不跟你計較。”

陸若晴在旁邊含笑不語。

年楹啊,就是這樣簡單沒心眼兒的性子,太容易哄好了。

不過年楹現在有孕,祁王又暫時不可能去謀反,所以先不打算揭穿,就讓年楹先甜蜜安心的養胎吧。

外麵的天色漸漸黑了。

祁王便招呼大家一起入席吃飯。

哪知道,大家剛吃了幾口,忽地有丫頭過來稟報,“殿下,小郡主忽然吐了。”

祁王在娶年楹之前,曾經還有過一個嫡出的王妃,不過在生產的時候難纏去世了。

留下一個女兒,也就是丫頭口中的小郡主。

祁王聞言眉頭微皺,斥道:“那就趕緊叫大夫啊?我又使不上力。”

對於這個女兒,他是一種可有可無的心態。

眼下並不想過去探病。

陸若晴卻忽然起身,說道:“既然這樣,我和你過去瞧瞧吧。”

祁王愣住,“啊?!”

蕭少鉉不放心道:“我也去。”

年楹見他們都站起身來,不由遲疑,“那我……”

“你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就不用去了。”陸若晴笑盈盈的,把她摁住,然後跟祁王和蕭少鉉道:“走吧,我們過去瞧瞧就回來。”

年楹有點愣神。

不知道是該去還是不該去?她想跟著一起去,又摸摸肚子,有點糾結不定。

沒等她糾結完,陸若晴等人就已經出門去了。

一行人去了小郡主的住處。

陸若晴給切了脈,並無大礙。

隻是吃得有點雜亂,加上受涼,所以才不消化吐了。

她開了藥方,叮囑乳娘,“往後三天隻給小郡主喝粥,不可吃油膩的、涼的,靜靜的養幾日就好了。”

“是,都記下了。”乳娘趕緊應道。

祁王笑道:“既然沒事兒,那咱們就回去接著吃飯,倒是讓你們受累了。”

陸若晴和蕭少鉉一起出了門。

夜色如墨,院子裏清風涼爽宜人。

陸若晴默不作聲的往前走。

等出了院子,她忽然停住轉頭,對祁王說道:“七皇兄,阿楹我已經勸解過了。希望以後你能夠好深待她,至少……,讓她安安心心的生產。”

祁王微笑道:“這是自然啊,我當然希望阿楹安安心心的生產了。”

陸若晴卻是一臉冷若冰霜。

她眸光清澈如水,仿佛能夠輕易的洞穿人心。

祁王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九弟妹,你這是……”

陸若晴涼涼道:“你想什麼、要做什麼,又有什麼打算,我管不了。”

她話鋒一轉,目光淩厲,“但是,阿楹是我如同我妹妹一般的人,請你不要傷害她。”

祁王陪笑,“我怎麼會傷害阿楹呢?”

陸若晴冷笑道:“沒有就好!若有,我必定十倍奉還!”

祁王被她這麼當麵威脅,自是惱火。

可是,陸若晴眼神寒冷得好似一潭冰水,光芒宛若利刃,刮得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一時間,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七皇兄。”陸若晴忽地臉上冰雪消融,嫣然一笑,“南宮夙雲是不是在找一個女子,相貌和我長得極為相似?我沒說錯吧。”

祁王聞言不由大驚失色。

他緊張道:“什麼?什麼女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陸若晴笑笑,“過去的事,可以聽不懂。”

她一麵說,一麵往蕭少鉉的身上依偎過去。

然後聲調悠悠道:“但是,我和少鉉都希望,七皇兄以後離南宮夙雲遠一點兒,免得惹禍上身就不好了。”

“我……”祁王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一點什麼。

“噓!”陸若晴晃了晃手指,淺笑盈盈,“走吧,我們再不回去,飯菜都涼了,阿楹也肯定等得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