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聞言神色一凜,當即道:“好,奴婢一定看緊了喬側妃。
陸若晴輕笑,“好。”
她知道,金嬤嬤這是誤會了,以為是讓去監視喬鶯的。
不過,有人見識著喬鶯也好。
若是喬鶯沒有壞心思,金嬤嬤能夠幫忙盯著她身邊的壞人。
如果喬鶯心思不純,依照金嬤嬤的火眼金睛,自然也能夠看個清楚明白了。
而且,還能正好看看金嬤嬤的心思。
到底是向著皇帝準備做眼線呢?還是打算跟鎮北王府一條心?且得試試才知道。
陸若晴笑道:“你放心,雖然你是從我身邊出去,跟了側妃,但是份例月銀還是和一樣的。”
說著,還叫薄荷拿了一個大紅封出來。
----裏麵是一千兩銀票。
“奴婢受之有愧。”金嬤嬤誠惶誠恐的雙手接了。
陸若晴淡聲道:“嬤嬤,你要是一心一意記著我這個主子,等你以後老了,王府自然會為你養老送終的。”
有些話,沒有說完也能明白。
若是金嬤嬤背主,那自然談不上什麼養老送終,而是要直接給一口棺材了。
金嬤嬤心裏明鏡兒似的,誠惶誠恐道:“王妃放心,奴婢心裏有數。既然是跟了王妃,又來了鎮北王府,往後還能去哪兒呢?”
宮裏,是回不去的。
----隻能一輩子在鎮北王府了。
“嬤嬤心裏明白就好。”陸若晴微笑,“橫豎我是什麼性子,嬤嬤也清楚,隻要對主子忠心耿耿的,哪怕笨一點兒,也沒關係。”
“哎,奴婢明白。”金嬤嬤正色應道。
陸若晴揮揮手,讓薄荷領她去喬鶯那邊報到。
薄荷卻沒有急著走。
而是先讓金嬤嬤出去了,悄聲問道:“王妃,崔夫人把繪春給了喬側妃,身邊少了一個大丫頭,要不要也補一個過去。”
陸若晴擺擺手,“暫時不用,隻要崔夫人老實消停就行。”
薄荷點頭,“好,奴婢明白了。”
接下來,便是閑閑無事的一下午。
不過陸若晴閑著,別人未必。
剪秋正在向崔夫人回話,“王妃帶著喬側妃回去,說了一會兒話,然後賞了一個鑽石鑲嵌的頭箍,後來又把金嬤嬤派過去了。”
崔夫人笑道:“王妃這是給一個甜棗,再扇一巴掌啊。”
剪秋也道:“是啊,喬側妃裝作天真爛漫的樣子,言語無忌,王妃哪裏能夠真的不生氣?表麵上是哄著喬側妃,實際上還是不放心。”
崔夫人扶了扶頭上金簪,勾起嘴角,“金嬤嬤可是宮裏出來的,又跟過王妃一段時間,不是善茬兒。”
“往後啊,喬側妃有得頭疼的了。”剪秋抿嘴兒笑。
現如今,繪春被送走了。
陸若晴又沒有派新的大丫頭過來,小丫頭不敢隨便盯梢,兩人在屋裏說話,自然隨意不少。
加上崔夫人和剪秋人受命於同一個主子,身份不一般。
崔夫人對她很是客氣。
所以,剪秋在這院子裏,便隻在崔夫人一人之下了。
剪秋又道:“夫人,你說那個喬側妃,會不會是真的不知事啊?今天年公子過來,她居然不避嫌一直說話,還對吵了起來。”
“你想說什麼?”崔夫人問道。
“奴婢琢磨著,要是喬側妃腦子真的不好使,咱們……”
剪秋先走到門邊,附耳聽了聽,確認沒有人才回來。
她壓低了聲音,說道:“喬側妃肯定有表哥、表弟,若是找個機會見到喬側妃,製造一點瓜葛出來,就有好戲看了。”
崔夫人搖搖頭,“不成。”
剪秋不解,“為何啊?這個法子不好嗎?”
“不是。”崔夫人眼神平靜,解釋道:“如果喬側妃真的沒心眼兒,咱們犯不著對付她,將來自然會栽跟頭的!”
“那如果她有心眼兒呢?”
“要是喬側妃有手段,那麼她之前的天真就是裝的,進王府自然是為了對付王妃,咱們隻消作收漁翁之利就行了。”
剪秋沉吟了片刻,點點頭,“倒也是這個道理。”
但又不放心,“奴婢就是擔心,萬一喬側妃借著天真爛漫的樣子,去勾引殿下,搶先得了寵愛怎麼辦?”
崔夫人嗤的一笑,“要那樣,王妃肯定會出手的,還用得著我們去算計她嗎?”
剪秋問道:“那我們就什麼都不做?”
“不做。”崔夫人眼神篤定,表情冷靜,“王妃巴不得我們做點什麼,好抓住機會,把礙眼的人都給除掉!反倒是我們什麼都不做,守著規矩來,她就拿我們沒有辦法。”
剪秋思量了一下,點點頭,“也是,銀蝶就是例子。”
崔夫人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沒有殿下的寵愛,就是沒有根基,連立足之地都沒有,還玩什麼心眼兒啊?先安生呆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