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飛歌真是要冤枉死了。
她叫屈道:“我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
蕭少鉉隻覺得滿心荒誕,甚至有點生氣。
他看向霍大將軍,“舅舅,你就聽著飛歌這麼胡說八道的。”
霍大將軍微微沉默,回道:“少鉉,飛歌沒有亂說,現在的確是乾元二十二年,是你的記憶混亂了。”
“…………”蕭少鉉目光震驚無語。
表妹可能跟她開玩笑,但……,舅舅是絕無可能的。
那麼就是說,他真的丟失了一段記憶!
----還是兩年之多。
蕭少鉉一陣陣的頭疼難忍。
他努力回想,依舊想不起李詡和陸若晴,想不起任何有關他們的片段。
李詡剛才見了,他不認識。
而陸若晴連麵都沒有見過,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完全不知道。
可是,舅舅和飛歌卻說,他應該認識和記得這兩個人。
特別是陸若晴。
聽飛歌的口氣,對他而言應該很是重要。
於是,他問:“陸若晴到底是誰?我為什麼不能忘了她?”
“陸若晴是你的妻子,你的王妃!”
“我的妻子?王妃?我封王了?!”蕭少鉉一臉不解。
“嗯,皇上冊封你為鎮北王。”
“…………”
“表哥,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霍飛歌揪心問道。
“不記得了。”蕭少鉉卻是一臉冷漠無情。
他根本就不記得,沒有記憶,也就無從談起任何心酸和難過。
霍大將軍勸慰道:“少鉉,你別急,回頭休養休養,興許就能慢慢想起來了。”
蕭少鉉問道:“那陸若晴人呢?既然是我的妻子,我的王妃,我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她為什麼不在跟前?去哪兒了。”
霍飛歌忽地心頭一酸,眼圈微紅,“表哥……,表嫂她為了救你,被吐蕃人抓走了。”
她一邊哭、一邊說,斷斷續續,半晌才把事情經過說完。
蕭少鉉聽得臉色變幻不定。
霍飛歌越說越是傷心,哽咽道:“都怪我,怪我……,沒有看好表嫂。”
霍大將軍勸道:“好了,飛歌,不要自責了。”
蕭少鉉靜默許久,才道:“如果陸若晴能夠為了一城百姓,舍身取義,那她的確配做我的妻子,但……”
他眉頭緊皺,好像很是費解的樣子。
霍大將軍擔心道:“少鉉,怎麼了?”
蕭少鉉冷冷道:“照你們所說,我居然不等大軍跟上就去救她,單槍匹馬,不計生死,為了一個女人連性命都不顧,實在是太荒謬了。”
他無法相信,自己會做出如此衝動的事。
霍飛歌淚眼朦朧,哽咽道:“表哥,這都是真的!不然,你怎麼會被吐蕃人傷得這麼重?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蕭少鉉反問:“真的?我會那麼沒理智?”
他輕嘲,“如果是真的,那就要麼是當時的我中了邪,要麼是你們現在中了邪,在說謊話欺騙我吧。”
霍飛歌一陣無語凝噎。
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才能合乎理智。
的確,遇到陸若晴之前,表哥是永遠冷靜,永遠理智,近乎鐵血無情的漠北殺神啊!
可是,陸若晴改變了他。
現在表哥失憶,連他自己也不能理解,他以前對陸若晴是何等狂熱了。
蕭少鉉又道:“陸若晴是誰家的姑娘?叫她父母兄弟姐妹過來,我見見,也許能想起一點什麼,再判斷你說的話吧。”
霍飛歌道:“她是京城國子監祭酒陸孝瑜之女。”
蕭少鉉一聲嘲笑,“京城?國子監祭酒?我怎麼會認識京城的女子?嗬嗬……,真是越發荒謬了。”
霍飛歌隻覺得頭疼得緊。
盡管知道表哥不信,還是一言一語,把表哥兩年前離京的事,然後認識陸若晴,所有她知道的全都說了。
蕭少鉉越聽越是吃驚,越是不信。
霍飛歌臉色抱歉,說道:“我去京城的時間很短,還有很多有關你們的事,都不清楚,知道的就隻有這些了。”
“等等。”蕭少鉉擺了擺手,質疑道:“我為何會無緣無故跑去京城?冒著違抗聖旨的危險,就為了去京城認識陸若晴?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啊。”
----話題卡到了死角。
“這……”霍飛歌愣住,苦笑道:“其實這個,我也一直很想問你的,也是不明白。”
霍飛歌不知道的是,蕭少鉉不僅丟失了這兩年的記憶,還丟失了前世的記憶。
所以,他在漠北,陸若晴在京城,分明就是兩個毫不相幹的人。
他沒有任何理由去見陸若晴。
畢竟無緣無故的,為何要千裏迢迢去見一個陌生人呢?
-----完全不合邏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