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客房內,陸若晴攆退了眾人。
她悄聲道:“方才那人,是西南厲家的厲公子,厲淵。”
沁水公主哽咽難言,“九皇嫂……,我……,我根本就認識他啊。”
可你是公主啊。
厲淵隻有救了你,才有機會做駙馬,才能在京城裏活得自在一些。
----懷璧其罪。
陸若晴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有過類似的經曆,很能體會沁水公主此刻的悲憤心情。
同為女人,她自然站在沁水公主這邊。
陸若晴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不想和厲淵有瓜葛?”
沁水公主委屈哭道:“他不過是一個西南來的破落戶,誰稀罕啊?嗚嗚嗚……”
陸若晴勸道:“這事兒,還得看你母妃是什麼意思。”
“母妃才不會讓我嫁呢!”沁水公主惱恨道。
“那就……”陸若晴悄聲建議,“趕緊讓你母妃給你擇一門婚事,火速訂親,這樣就你就不用嫁給厲淵了。”
“嗚嗚,那我的名聲也壞了啊。”沁水公主委屈極了。
陸若晴一聲歎息。
這世道,對女子就是太過苛刻不公平。
一個姑娘家被男人濕身摟摟抱抱,全身摸過,再端莊規矩都說不清楚了。
李昭儀就算能讓女兒另嫁,但……,哪個男人會不介意?
沁水公主難遇良緣啊。
“嗚嗚,今天那刺客來得莫名其妙,厲淵更是出現詭異……,他……,他一定是早就在打我的主意了。”
“我不嫁!就算孤獨終老,也不嫁……,不嫁這種居心叵測的壞東西!”
沁水公主哭得哽咽不已。
陸若晴心中有萬千種建議,千百個辦法。
但是看看沁水公主,想想李昭儀,又把話都咽下去了。
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不想再因為一時心軟多事兒,在給自己找麻煩。
畢竟李昭儀是李閣老的女兒。
隻要動用李家的力量,厲淵就算對沁水公主有所圖謀,也未必成功的。
----她還是自善其身吧。
陸若晴沒再多說。
而是給沁水公主診了脈,開了一個安神方子。
陸若晴柔聲道:“你好生歇著,等下太醫會再來給你診脈,我先出去了。”
沒多久,一直不問世事的李昭儀就出了宮,心急火燎趕來。
自然就更沒陸若晴的事兒了。
反正宴席已經吃完,剩下的戲和歌舞看不看都行。
陸若晴叫人去通知了蕭少鉉,在門口等她,然後一起回了鎮北王府。
蕭少鉉一身鬆快,“可算回來了。”
他對沁水公主並不關心。
無非是嫁給厲淵,或者嫁給別人,和他無關。
陸若晴卻歎道:“沁水今天隻怕要哭死了。”
蕭少鉉冷笑,“厲淵有心算計,她是該哭,不過有李家撐腰也不用太傷心的。”
隻要李家不願意這件事,那就不成。
陸若晴輕嘲,“厲淵倒是挺會挑人的,盯上了沁水,自然是看重李家的權勢了。”
蕭少鉉不屑道:“厲家兄妹養尊處優,從小長大太過一帆風順,腦子有限,也就會一點下三濫的手段了。”
陸若晴噴笑,“撲!看你把人埋汰的。”
“我說的都是實話。”
“行,殿下說的都是大實話。”
“本來就是。”
“是,一百個是。”
兩人日常甜蜜鬥嘴,情意綿綿。
片刻後,陸若晴才問道:“李昭儀這個人怎麼樣?跟我說說。”
“她啊……”蕭少鉉剛要說,就看見緹縈在門口晃蕩,手裏還捏了一封信。
“進來吧。”陸若晴也看見了。
緹縈閃身進門,呈上信,“漠北急報!”
蕭少鉉當即收斂了笑容。
他飛快拆信,一看,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陸若晴不安道:“怎麼了?漠北那邊出事了嗎?”
蕭少鉉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
他寒聲道:“吐蕃滅了樓蘭以後,氣焰高漲,又接連滅了山戎、烏孫、月氏,並且將俘虜編為奴隸,直接向西北軍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