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美得恍若牡丹花王一般的陸若晴,再看看青鬆一般挺拔的蕭少鉉,他們倆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公認的一對兒。
而他,根本就無法介入。
有些感情,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心痛。
陸若晴和他徹底錯過了。
“哇……”
“看起來好鋒利啊。”
皇帝抽出了古劍,寒光閃閃,人群裏發出一聲聲驚歎之語。
陸若晴依舊保持微笑。
仿佛……,這柄古劍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皇帝收回了寶劍,又道:“老七來。”
祁王自幼病弱,看起來有點弱不禁風的味道。
他歉意道:“兒臣比不得六皇兄勤於練習書法,字跡實在難登大雅之堂,所以在佛堂為父皇念心經一百日,每日一粒佛米,攢了一百粒裝在荷包裏了。”
皇帝慈祥的看著他,寬慰道:“你有這番孝心就足矣。”
祁王努力微笑,“多謝父皇包容兒臣。”
皇帝擺擺手,示意他坐下休息,然後側首看向蕭少鉉,“你的呢?”
蕭少鉉清了清嗓子,說道:“兒臣隻會舞槍弄刀的,沒啥才藝,所以讓人給父皇打造一尊金貔貅。”
他一抬手,叫人把金貔貅捧了上來。
蕭少鉉一臉無所謂道:“父皇瞧著還可以的話,就留下擺著觀賞。要是覺得不好看,找人熔了做金元寶,也挺不錯的。”
熔了……
金元寶……
皇帝的表情有點難看。
他是九五之尊的天子,坐擁江山、富有四海,難道還缺金元寶?這話也就蕭少鉉說得出口。
想訓斥一句,大喜的日子又不想鬧得難堪。
皇帝幹笑,“嗯,不錯,朕可以留下做個鎮紙。”
蕭少鉉嘿嘿的笑,“父皇喜歡就好。”
喜歡個屁!
皇帝差點當場罵了出來,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反正“誠意”二字,是不可能在蕭少鉉的壽禮上看到的,犯不著生氣。
況且,想到當年八皇子之死,多多少少,也能明白蕭少鉉對賀禮的忌諱心思。
再深究下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皇帝決定不理會這個兒子。
他轉臉,看向八麵玲瓏的兒媳陸若晴,“你呢?賀禮是跟少鉉一起的。”
陸若晴打趣道:“父皇,兒媳可沒他那麼俗氣。”
一句話,就把剛才的氣氛打散了。
皇帝心裏舒坦了不少。
陸若晴對此早有一番準備。
她抬眸,徐徐說道:“陸家的宅子現在空置,所以呢,我讓人布置了一番,準備以鎮北王妃的名義做個育嬰堂。”
這番話,眾人都是出乎意料。
皇帝也是臉色意外,“育嬰堂?這……,算是朕的壽禮?”
陸若晴回道:“我已經嫁人,做了皇室蕭氏的兒媳。所以,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皇室兒媳,代表了皇室的態度,昭示了父皇的仁厚慈和。”
皇帝聞言若有所思。
陸若晴聲音清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百姓皆是子民!父皇的仁慈澤被天下,兒媳亦受教導,所以學會憐憫天下蒼生,願意獻上綿薄之力。”
這一刻,她整個人簡直爍爍生輝。
蕭少鉉當即撫掌,大聲道:“好!父皇說得好!”
皇帝目光深刻的看向陸若晴,露出一抹笑容。
他聲音醇厚道:“不錯,蕭氏皇族就需要你這樣的兒媳!懂得慈悲、懂得憐憫,知道心係天下蒼生,當為我蕭氏皇族的兒媳之表率!”
陸若晴福了福,“多謝父皇誇獎,兒媳定當謹記父皇教誨,不敢絲毫懈怠。”
皇帝大笑,“來人!賞鎮北王妃南海珍珠一斛。”
陸若晴再次行禮,“多謝父皇賞賜。”
她還沒有起身,就見不遠處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來,急促道:“啟稟皇上,麗貴嬪方才忽然暈了過去,把頭給磕破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