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晴一直不說話。
蕭少鉉氣得肝疼,“桓王出來說幾句話,就把你唬住了?我都還沒問你,之前給桓王送古畫名劍怎麼回事,你就先不理我。”
陸若晴一臉無奈,搖搖頭道:“沒有特別的原因,就是當初為了接近他、利用他,所以做了一些功課罷了。”
“那你也來接近我、利用我啊!”
“…………”
“我不怕被你利用。”
“…………”
“他是皇子,我也是,你憑什麼區別對待?更何況,我還待你一片真心。”
“你不要無理取鬧好嗎?”
“我無理取鬧?”
陸若晴隻覺得心煩意亂,解釋道:“那時候,我隻是應付桓王一個人,所以才那樣做。現在你們兩個對峙起來,我誰都不想接近,免得自己夾在中間成了炮灰。”
“那你以後就都不理我了?”
“殿下,你不要為難我好嗎?你不怕桓王,我怕啊!我怕他對付我,我怕他對付娘親和哥哥,我怕自己重複前世的路!”
“不會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那你先殺了桓王!”陸若晴眸光閃動,冷冷道:“你殺了桓王,替前世的我報了仇,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你想怎樣都行!”
蕭少鉉沉默了片刻,應道:“行!我一定殺了他。”
陸若晴神色微緩,然後說道:“桓王倒是給我提了一個醒。明天開始,我就要在宮中任職禦前的司筆女官,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過日子,你也收斂一些吧。”
“我……”
“你想娶我,總得叫我有命活著才行,對吧?總不能娶一個牌位回去。”
“胡說!我不許你胡說!”蕭少鉉一把掰過了她,狠狠的親她,抱住她恨不得揉進身體,仿佛這樣就能永遠不分離。
陸若晴沒有一丁點兒反抗。
她讓他親,讓他吻,讓他把她禁錮的快要不能呼吸。
良久,蕭少鉉才喘氣鬆開了她。
“少鉉,我怕了。”陸若晴嘴唇嫣紅如血,眼神卻清澈似水不見塵埃。
她一字字道:“情愛對於我來說,不僅是多餘的東西,更是一種可怕的洪水猛獸!隻有你殺了桓王,除掉我身邊的一切障礙,讓我對你再也沒有利用價值,我才敢……,才敢接受你的情意。”
除此以外,她永遠都是擔驚受怕的。
蕭少鉉靜靜的聽她說,沒有反駁,沒有惱火,每一個字都認真的聽了。
陸若晴又道:“還有你以後要走的那條路,凶險難測,試問又怎麼叫我放心呢?我現在靠近你的話,隨時都可能墜入萬丈深淵啊。”
她無奈道:“明天我就要進宮做禦前女官了,希望你……,不要為難我。”
蕭少鉉直直的看著她,說道:“那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之前的那個條件。”
“什麼?”
“在確定接受和拒絕我之前,不準接受任何其他男人。”
“好……,我答應你。”
“我送你回去。”
“嗯。”
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語再沒說話。
蕭少鉉把陸若晴送回陸家,沒有逗留,便轉身告辭而去。
陸若晴反倒靜靜站在院子裏。
看著他,直到他的背影遠去再也看不見。
如果蕭少鉉真的能為了她,殺了桓王,掃清她的一切障礙,那麼……,嫁給他又何妨?
前世的錯誤,今生他們正在努力修正。
----希望前路一切順利吧。
但不管如何,明天她就要進宮做禦前女官了。
陸若晴心裏提醒自己,必須更加謹言慎行,否則在宮中犯了錯,隻怕憑她再聰明都壓不過強權,以至於送了性命。
十年……,她需要好好謀劃以後的人生。
不久後,陸慕白回來了。
陸若晴當即問道:“薑倫和江臨月怎麼樣了?”
陸慕白回道:“人都沒事,隻是……,這兩人一起掉落湖水裏,那麼多人都看見的,怕是有些說不清楚了。”
陸若晴歎道:“這個我們插手不了,看他們自己怎麼想,怎麼解決吧。”
“還好今天落水的不是你,不然……”陸慕白想起來就是一陣後怕。
“我之前看到賀蘭濯了。”陸若晴一聲冷笑。
陸慕白驚道:“你是說,這一切有可能是賀蘭濯搗鬼?”
陸若晴矯正哥哥,“不是有可能,肯定就是他!不然的話,江臨月不會因為和我一樣穿了紅色披風,就莫名的其妙落水。”
“這……”
“而且之後回來的路上,我還遇到桓王了。”
“哥哥,我早說了賀蘭濯是一條毒蛇,你可千萬要多加小心,別著了道兒。”
“好,我記下了。”陸慕白鄭重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