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來可別又反悔了。”
“我反什麼悔啊?”陸若晴搖搖頭,神色略有一點黯然,“等到過了上元節,我進了宮,連你的麵都見不到,還怎麼吩咐你?”
“倒……,也是。”緹縈總算不反駁了。
“一言為定。”
“好,一言為定。”緹縈答應下來,臨走前,又保證道:“你放心,我答應你去做的事絕對盡力,不會有半點含糊的。”
“我相信你。”陸若晴微笑道。
緹縈出去安排,回來道:“最遲三日,一定在雲太君生辰之前查完。”
陸若晴頷首,“好,我等著。”
三天後,桓王先派人送來了消息。
說是昨夜偶感風寒,身體不適,明天就不來參加雲太君的生辰宴席了。
陸若晴聽了淡淡一笑。
桓王這是嫌棄她了吧?也對,沒有那個男人能容人頭上一點綠。
雖然蕭少鉉隻是吻了她,不是占有了她,但是對於素來追求完美的桓王來說,她已經是白璧微瑕了。
很好,不來不見最好。
陸若晴保持得體的微笑,對來人道:“勞煩回稟殿下,就說下官十分感念他的關懷,讓殿下好好休養,務必保養好身體。”
“好。”王府的下人告辭而去。
到了書房,桓王正在心煩意亂的寫著字,停筆問道:“她怎麼說?”
下人便把陸若晴的話重複了一遍。
桓王的臉色漸漸陰霾。
他有些不願相信,問道:“她真的是這麼說的?自稱下官?”
下人忙道:“一個字的沒有錯。”
“去吧。”桓王看起來麵色還算平靜,但是等下人離開,就將手上的毛筆狠狠一戳,直接生生的折斷了。
蕭少鉉去過陸家!
陸若晴擺明了對他冷淡!
這是……,這是因為蕭少鉉親了她,纏著她,所以就準備跟蕭少鉉了嗎?不、不是的,一定是她當著下人,不便多說對他的思念。
又或者,她的心裏正在委屈難受。
桓王想了很多。
有無數次衝動想要去看陸若晴,但最後……,還是邁不出去理智的那個坎兒!
蕭少鉉親吻陸若晴的那一幕,像是魔咒。
不停的在他眼前播放。
甚至,在他的夢裏都反複出現,讓他這幾天根本無法安睡。
桓王的理智告訴他,陸若晴已經是白璧微瑕了,他要是娶了這樣的女人,肯定會被人笑話一輩子的!所以,他和陸若晴緣分已盡。
現如今陸若晴做了禦前女官,十年不能嫁人,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他得不到,蕭少鉉也得不到。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若晴在他心裏留下了印記。
或許是她在客棧替他擋了箭,或許是她才情不凡、眼界出色,又或許是她贈與名畫、寶馬堪為知己,或許是因為她那驚豔絕倫的美貌。
每一樣,都找不到別人可以代替。
又或許沒有任何原因,隻因為……,她是陸若晴。
桓王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痛苦。
理智讓他放下,但是情感又總是在困惑著他,怎麼都放不下。
所以,他打算暫時回避降降溫。
桓王覺得,或許應該趕緊和慕容長雅把親事定下來,這樣的話就能不去想陸若晴了。
至少,有了事情打岔。
桓王吩咐下人,“備轎,本王要出去一趟。”
而此刻,陸若晴正在等著緹縈的消息。
剛才有人來找緹縈,應該是賀蘭濯那邊查到了什麼,有結果了。
不知道為什麼,陸若晴有點心神不寧。
好在緹縈很快回來。
陸若晴忙問:“怎麼樣?賀蘭濯有什麼值得提防的嗎?”
緹縈麵色有點尷尬,回道:“打探消息的人說,賀蘭濯出生的時辰不好,所以生下來就被送到道觀撫養。平時都是賀蘭夫人去看望他,長這麼大,隻有參加父親的葬禮回來過一次,沒有人了解他。”
陸若晴聽得意外怔住了。
半晌才道:“也就是說,這個賀蘭濯是一張空白的紙,什麼都沒有。”
緹縈咳了咳,點頭道:“可以這麼說。”
“道觀那邊怎麼說?”
“賀蘭濯是在一個很小的道觀長大,加上道觀主,加上他,一共才幾個人。據說平時就是吃飯、讀經,根本就不下山,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陸若晴無奈笑了,“好吧,這還是一個神秘人物啊。”
既然打聽不出來有用的消息,那就等明天見麵吧。
到時候,賀蘭濯的高矮胖瘦、深淺高低,是毒蛇還是惡狼,都能看一個大概。
罷了,見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