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殿下,麻煩你記清楚了。”陸若晴隻想彼此兩清,完全不想再有任何瓜葛。
“什麼?”蕭少鉉苦澀問道。
“你說前世的我,給你十年如一日寫信,那是子虛烏有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我!我對你,絕對沒有半分情意,你不必再陷入虛情假意的幻象裏。”
“嗬嗬,多謝提醒。”蕭少鉉聽得笑了。
“告辭。”陸若晴當即毫無眷戀的下了車。
蕭少鉉伸手想抓她,卻慢了一步,隻撫摸到她飄過的裙擺,眼睜睜看著她離去。
他真是心痛如絞,難以言語。
或許吧,他一直惦記牽掛的那個陸若晴,都是假象,是一個不存在的美好假象!而這個真實的陸若晴,對他,隻有無窮無盡的恨意。
----他該清醒了。
前方不遠處,陸若晴已經上了陸家的馬車。
她冷冷看向緹縈,厭煩道:“跟我回去,我寫好藥方你就帶給九皇子殿下,然後再也不用回陸家了。”
“是。”緹縈低頭應道。
“趕緊回府。”陸若晴喝斥車夫。
“若晴,等等!”正前方,桓王騎著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快馬揚鞭的趕了過來,然後翻身下馬,“可算趕上了。”
“你怎麼來了?”陸若晴驚詫的看著他。
“賀蘭媛讓人通知了我。”桓王沒有隱瞞,上下打量她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陸若晴搖頭道。
桓王頓時放下了心,又問:“九皇弟呢?!”
蕭少鉉忽然下車走了過來,一臉挑釁,“六皇兄找我有事?這麼著急。”
桓王冷笑,“你幾次三番的為難若晴,還有臉了?”
陸若晴不想鬧出事情來,當即道:“阿澈,九皇子殿下也沒對我怎樣,我們走吧。”
她的聲音很輕。
可是哪一聲“阿澈”,卻像驚雷一樣,重重的落在了蕭少鉉的心坎上。
阿澈?她居然喊了桓王的乳名?
她口口聲聲說恨桓王,恨不得桓王去死,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桓王接觸,甚至已經親昵到了如此地步。
是因為,她對桓王的恨都是為愛而生吧。
而她對他的恨,全都是因為羞辱和絕望生出來的恨,隻有恨,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意。
蕭少鉉的心猛得被揪了一下。
“九皇弟。”桓王看起來一臉微笑的樣子,眼裏卻有火苗升騰,“九皇弟,你三番五次的找陸小姐的麻煩,沒完沒了的,今天不解釋解釋嗎?”
蕭少鉉輕笑,“我怎麼了?我就是和陸大小姐說說話,不行啊?”
桓王冷笑,“說說話?”
蕭少鉉一臉玩世不恭的表情,嗤笑道:“對啊,就是說話啊!難道就隻許六皇兄和陸大小姐說話,我就不能說了?憑什麼啊?”
桓王寒聲道:“你這分明就是故意為難她!叫她難堪。”
“是又如何?”蕭少鉉不會讓桓王知道,他對陸若晴的那些情意,隻裝作找茬兒的樣子故意挑釁,“六皇兄要是不怕傷害陸小姐的名聲,願意把事情鬧大,那就來吧。”
“你混帳!”桓王簡直忍無可忍。
“阿澈,不要被他激怒。”陸若晴柔柔的拉著了他,卻連連搖頭,“殿下既然找到我了,我又沒事,不如我們早點離去吧。”
“反正啊,我是光腳不怕穿鞋的。”蕭少鉉一臉無所謂的態度。
其實心裏,早已經被陸若晴和桓王的親密,割得千瘡百孔!
他告訴自己,不要再去牽掛陸若晴,不要被前世假象迷惑,但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桓王也是控製不住自己。
他紅著眼睛,看向蕭少鉉的目光恨不得生吞了他,但是心裏卻明白,鬧大了,隻會讓陸若晴的名聲狼藉不堪。
他不怕蕭少鉉,卻怕因此傷害了陸若晴。
----所以顧忌重重。
“好啦,我可沒興趣看你們卿卿我我。”蕭少鉉實在快要忍受不住了,卻強行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故意輕佻一笑,“走了,回見。”
他身量高大頎長,提著劍,一轉眼就大步流星離去了。
桓王眼裏閃過一絲陰寒,“無恥之徒!”
“阿澈,你先消消氣。”陸若晴輕輕扯他的袖子,然後拉他一起上了王府的馬車,朝著下人吩咐道:“走吧,先送殿下回王府。”
桓王冷著臉不想說話。
下人遲疑,不敢隨便發動馬車。
桓王冷冷一聲,“聾了嗎?沒聽見陸小姐的話啊!”
“是、是是!”下人嚇得身上一抖,當即朝著馬兒狠狠抽了一鞭子,馬車瞬間前行,一路晃晃悠悠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