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薑夫人焦急道。

“問題倒也不太嚴重。”陸若晴盡量緩和了口氣,說道:“就是我看薑公子躺的姿勢,於養傷並不好,而且沒有打夾板,翻身的時候會牽扯到傷口,也不利於養傷。”

“那會怎麼樣?”

“你們不用擔心,有薛神醫的藥方,加上我今天親自過來調理,應該無礙的,就是養傷的時間要久一點了。”

薑夫人生氣道:“那些個太醫都推三阻四的,一個個的,跟縮頭烏龜似的!都怪他們對倫兒不盡心,才耽誤了倫兒。”

薑倫勸道:“娘,隻是多休養一些時日,不要緊的。”

在陸若晴沒來之前,根本就沒有一個大夫給準話,指不定就要殘廢啊!

現在隻是多休養一段時日,完全不是問題。

陸若晴出去看藥,等著藥膏熬製好了,放的溫溫的,方才拿進來給薑倫敷上,又讓人找了木板給他捆上,固定了腳。

薑倫一疊聲的道謝。

陸若晴道:“薑公子,你盡量不要想剛才那樣側臥,免得牽扯到腿上肌肉。最好是平躺,然後晚上要是起夜的話,就要叫人抱你,務必不能自己的腳用力,一點都不要用。”

薑倫紅著臉點頭,“好,我幾下了。”

一個大姑娘跟他說什麼晚上起夜,實在是太尷尬了。

薑夫人也微微尷尬。

陸若晴又道:“晚上最好叫個丫頭守在床邊,免得你夢中翻身,不小心再碰到傷口了。另外就是飲食上要注意,我等下都寫下來。”

薑倫連連點頭,感激道:“陸小姐為了我的傷,竟然去天牢奔波尋找薛神醫,這份大恩大德我銘記在心,一定終生不忘。”

陸若晴眼裏閃過一絲狡黠,輕笑道:“薑公子既然這麼說,我倒是有一個不情之請。”

----是時候給陸箏兒下點套了。

薑倫當即道:“陸小姐請講,隻要我薑某人能辦得到的,在所不辭。”

陸若晴微微一笑。

她先上前關好了門,才回來。

薑夫人問道:“可是有不方便之處?”

陸若晴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道:“實不相瞞,薑公子這次落水不是天災,而是有人設計好的陰謀!”

“陰謀?!”薑夫人和薑倫都震驚了。

陸若晴道:“這事兒涉及到了陸家的陰私,煩請薑夫人和薑公子聽我說完,不要追問我詳細原因,免得讓我為難。”

薑夫人亦是後宅婦人,如何不懂?忙道:“你說,我們絕不多問。”

陸若晴歎氣,“陸家有人要害我,所以當日,就以我頭上戴的紅寶石步搖為標記,準備找人推我下水。但當時我並不知道,具體的陰謀是什麼,所以就把紅寶石步搖給了陸箏兒。”

薑夫人一臉驚駭之色。

薑倫更是反應迅速,說道:“你是說,當時原本落水的應該是你?”

陸若晴點點頭,“昨日薑公子也在場,想必也看出來了,桓王殿下對我與旁人不一般,有人不願意我攀上高枝,叫上舊怨,所以就想毀了我。”

薑倫的臉色變了又變,喃喃道:“如果昨日,是你和我一起落水,那麼桓王殿下必定心生芥蒂!不僅你會被殿下埋怨,就連我……,我也會被桓王殿下記恨啊!”

薑夫人怒道:“是誰?這般歹毒!”

“夫人,先請息怒。”陸若晴緩緩道:“總之,當時我隻知道有人要害我,並不清楚具體回事什麼,所以就想用陸箏兒驗證一下。”

“那為什麼要牽連倫兒?!”薑夫人又是憤怒,又是不解。

“夫人,其實不一定要是薑公子,隨便哪個男子都行,隻是他剛好站在橋邊罷了。”

“這麼說,倫兒隻是被無辜牽連?”

“對。”

薑夫人和薑倫一陣沉默。

陸若晴又道:“至於陸家的人為什麼要害我,正是因為我和陸箏兒有過節,所以那人為了陸箏兒毀我,我就將計就計。”

薑夫人嘴唇抿得緊緊的,咬牙道:“陸家到底是誰要害你?不能是你爹娘,不能是你祖母和父親,又要護著陸箏兒,不就隻剩下你那寡居的姑姑了嗎?她瘋了嗎?為何?為何要毀了自家侄女的名節?還牽連我們的倫兒!”

陸若晴淡淡道:“薑夫人,詳情我是不方便說的。”

薑倫皺眉,勸道:“娘,咱們答應了不問的。”

薑夫人恨聲道:“好!不問!可是雲陸氏這個瘋子,要為了一個庶出的養女,謀害自己的嫡親侄女,我饒不了她們!”

薑倫臉上也是一片陰霾之色。

“多謝薑夫人、薑公子了。”陸若晴起身福了福,說道:“那人畢竟是我的長輩,我對她做什麼都不合適,也不方便。所以……,我的不情之請就是拜托你們,能對她們不客氣的時候,千萬不要手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