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箏兒先是一愣,繼而委屈大哭,“為什麼怪我?嗚嗚……,我也不想啊。”
幽竹館內,陸若晴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顧氏聽得半天都沒有回過神。
她顫聲道:“若晴,你是說,你祖母給你的紅寶石步搖,竟然是一個陷阱?!就是為了,讓你在桓王的麵前落水,還是跟別的男子一起落水!”
陸若晴點點頭,“就是這樣。”
顧氏滿麵震驚無比,搖頭道:“怎麼會?這也……,太惡毒了。”她心血翻湧,忍不住一連串的咳嗽,“咳、咳咳……,太……,太惡毒!”
陸若晴替她揉了揉胸口,“娘,說好不生氣的。”
顧氏緩緩的吸了一口氣,順了順,“好好,不生氣,我不生氣。”
可是哪裏忍得住?平息了好半天,都沒有辦法繼續說話。
顧氏激得眼圈兒都紅了。
陸若晴少不得好一陣安撫,“這事兒,哥哥原本不打算告訴娘的,怕娘氣壞了。可是,我覺得要是娘一直蒙在鼓裏,豈非更糟?所以,才告訴娘的。”
她輕輕歎氣,“娘你要忍不住動氣,我以後可就不說了。”
陸慕白也勸道:“娘,若晴好好的呢。”
“我沒事,我自己的身體心裏清楚。”顧氏擺擺手道。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陸若晴給娘親端了一杯茶,勾起嘴角,“我琢磨著,祖母是因為那三萬兩銀子遷怒,怨恨上我了。”
“啊?她知道了?”顧氏吃驚道。
“不一定,但……,遷怒是避免不了的。”
“那……,那也不能這樣害你啊。”顧氏顫聲道。
“為什麼不能?”
“你可是她嫡親的孫女啊!”顧氏連連搖頭,難以置信,“就算你祖母懷疑你,覺得那三萬兩銀子有你插手,那她可以私下找證據,大不了把那三萬兩銀子找回去。”
她實在是氣憤男人,“哪有做祖母的,親自下手敗壞孫女名節的?簡直……”
----簡直不是人!
陸若晴輕鬆一笑,“娘,別生氣,反正祖母也沒有成功啊。”
陸慕白也道:“是啊,妹妹不是好好的。”
陸若晴輕輕冷笑,“再說了,陸箏兒現在還惹上了麻煩,害得薑丞相的孫子受傷,甚至有可能殘廢,她們肯定顧不上我了。”
“薑丞相的孫子?殘廢?”顧氏一頭霧水。
陸若晴又把薑倫的事細細說了。
顧氏驚訝的說不出話。
陸若晴接著道:“我猜啊,今天晚上,不管是祖母還是姑姑,還是陸箏兒,都肯定睡不著了。”
顧氏念了一聲佛,“這都是她們的惡報,現世報啊。”
正說著,文竹就在外麵高聲通報,“老爺回來了。”
屋子母子幾人頓時打住話頭。
今日桓王府的宴席,不光招待青年才俊和閨閣小姐,外頭也設宴接待各位官員們,隻是沒有放在一處罷了。
陸孝瑜今兒沒跟桓王單獨說上話,隻見了一麵。
但是,卻和在場不少官員相談甚歡,因此心情還挺不錯的。
他哼著小曲兒進了門,“嗯,都沒睡呢?”
屋裏的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怎麼了?”陸孝瑜眼裏生出幾分疑惑,幾分不滿。
“今天在桓王府的宴席上,箏兒落水了。”陸若晴開口道。
“啊?箏兒沒事吧?”
“已經救上來了。”
“怎麼搞的?”陸孝瑜不悅問道。
“就是人多,大家一擁擠就推來推去的,不小心把箏兒給擠下去了。”陸若晴沒打算說雲太君的陰謀,反正說了,父親也不信,更不會向著她說話。
再者,說出來還要牽連到她禍水東引,害了陸箏兒。
陸孝瑜當即沉臉,“你這個姐姐怎麼回事?不說看好箏兒。”
顧氏急道:“孝瑜,這怎麼能怪若晴呢?”
陸孝瑜冷哼,“不怪她,怪誰?”
陸若晴氣極反笑,“爹,今天要是我落水了,你也怪箏兒沒看好我嗎?”
陸孝瑜一愣,繼而氣道:“你是姐姐!”
“對呀,我是姐姐!可我不是她娘,還能把她抱在懷裏啊。”陸若晴心下有氣,說話自然也不客氣了。
“你跟自己父親說話,就是這個態度?!”陸孝瑜惱道。
陸若晴冷冷道:“我隻是實話實說啊。”
陸孝瑜氣得臉色大變,指著顧氏,“你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說不上三句,就跟自己的爹頂嘴,哪裏還像一個大家閨秀?簡直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