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歲的她幾乎愛上了所有和苦味有關的東西,最苦澀的濃茶和咖啡、苦中帶著誘惑的香煙、各種魅惑的酒水以及那些被她嚼碎了幹吞的白色藥片
二十三歲以前她愛如生命的甜品現在反而避之不及,唯恐聞到的、嚐到的東西裏有一絲絲的甜味。
或許是這樣的習慣保持的太久了,周圍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那麼一點避諱她的習慣,有時候想想,她大概多久沒有聽到過別人的喜事了,一年?兩年?還是三年
所有身邊的人似乎都故意不和她談自己的喜事,連一絲絲甜蜜幸福都不敢在她跟前透露,可是天知道,蘇以瑾其實迫切需要一些“狗糧”
用黎離的話來說:“蘇以瑾這個人吧,就是別扭。臉上說看不得別人好,其實心裏比誰都希望身邊的人好並且能和她分享身邊的歡快事”
在蘇以瑾第三次抬頭盯著jack看的時候,jack自己先受不住,起身離開了這個小巧卻精致的咖啡館,他掙紮良久,還是在蘇以瑾的身後停下,無奈的說:“sui,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事,什麼人,但是你要是想放下那些事那些人,最好的辦法是走出去重新和一些人相交,而不是每次都用自己的麵具將別人拒之千裏。我是你的朋友,我理解你,可是別人就說不定了”
走出去,談何容易。
蘇以瑾勾起唇角,輕聲的笑了出來。在別人看來,這個笑的明媚的女子,必定是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這笑裏的苦澀有多難以下咽。
還沒等蘇以瑾收了笑,白色的木桌上的手機就不安分的振動了起來,一下一下的像是催命符一般
緊趕慢趕,蘇以瑾剛踏進經理辦公室的時候還是被經理罵了:“你怎麼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曠工出去處理私事!你不知道下麵的人都看著你啊”
蘇以瑾一言不發的站在辦公桌前,站得筆直垂眸聽著年過五十的經理喋喋不休的說自己的不是:“你現在是組長,下麵的人都以你為榜樣,你倒是說說,以後她們也學你這樣做你怎麼辦?再說了。你現在是上升為部長的關鍵時候,你這不是給別人送把柄嗎”
“許叔我知道錯了,咱說正事吧”蘇以瑾抬眼看著和自己父親有些相似的經曆,再怎麼強硬的反駁的話都梗在了喉嚨裏說不出了,低眉順眼的樣子讓人沒由來的心軟
“罷了罷了,你自己把握住分寸就好”許清遠指了指蘇以瑾眼前的凳子,示意她坐,手不自覺的去觸碰因為扣不上而解開來的西裝口袋,還沒來的及碰上口袋裏的硬紙盒,女孩特有的嬌俏的聲音突然就響了起來,似乎剛剛那個低眉認錯的人不是她一般
“許叔,戒煙戒煙戒煙”
“”許清遠手一頓,依依不舍的將手抽了出來:“你這個丫頭啊”
蘇以瑾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以他們的關係,話不用多說,同時話也不能不說。
蘇爸爸的朋友本來就不是很多,好朋友更是隻有許叔叔一人,隻是自從之前的那些事後,再怎麼親密的朋友隻怕也有了隔閡,更別說蘇以瑾這個當事人了
“別的事也沒什麼,主要是公司會派一個新的執行官過來,不久就應該會上崗,我也是老人了,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幫襯你一下”
“以瑾啊,許叔相信你的能力,可是職場上的事,不僅僅是能力的問題,人際方麵同樣不可以落下。我說不定這次就乘著新的執行官來就退休了,你啊,以後要好好的和同事處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