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春誠也趕緊自己端起一杯茶遞過來。
舒春蘭見狀,她隻能接過來喝了。
可是……她馬上摸摸身上。“我現在身上也什麼見麵禮都沒有準備。”
“不用準備,昨天姐姐姐夫你們給我們的禮物已經十分厚重了。”舒春誠搖頭,就又和永泉公主一起給昏迷不醒的鄭宏敬了一杯茶。
舒春蘭見狀,她又不禁鼻子一酸。
鑒於舒春誠身邊就隻剩下這麼一個親人了,他和永泉公主夫妻倆也就直接留在了宮裏,兩個人也沒有去別處,一整天都陪在舒春蘭身邊。
有他們陪著,舒春蘭的心思才稍稍從鄭宏身上轉開了一點。順便,她也從舒春誠嘴裏聽說了齊王的狀況——齊王的胳膊廢了。
那把砍向他胳膊的陌刀實在是太過鋒利,雖然隻是順勢滑下去的,但還是砍斷了他的骨頭,連同手筋一起。即便太醫竭盡全力的救治,卻也隻能保證給他把骨頭接上,那根斷了的手筋是怎麼都還原不了了。
也就是說,齊王整個人都廢了。他的太之夢也徹底破滅了。
皇帝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那朝臣又怎會同意立一個斷臂的皇子做太子、甚至以後成為他們的一國之君?
得知這個消息,舒春蘭心裏一陣暗喜。
齊王和鄭宏互相不對付,這個不對付從一開始就露出端倪。最近他們的幾次交鋒,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已經十分尖銳了。要是等齊王得勢,鄭宏肯定會遭到他的打壓。那麼現在,齊王下去了,鄭宏就能鬆口氣了。
“那,齊王當不了太子,朝臣心中定好人選了嗎?”舒春蘭小聲問。
“不用他們選,當下隻有一個選擇。”舒春誠想也不想就說道。
舒春蘭挑眉,就聽到永泉公主說道:“母妃除了齊王兄和我外,六年前還生了一個小弟晉王。眼下齊王兄不重要了,尹家必定是要推舉晉王做太子的。這個要求父皇無法拒絕。”
那倒是。
尹貴妃、舒春誠還有齊王鄭宏他們一群人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皇後背後的張家又倒了,如今京城裏可以說是尹家一家獨大。皇帝就算是為了安撫齊王,也絕對不會趕緊立一個其他皇子,那麼眼下和他同母所出的晉王就是最好的人選。
“而且,晉王弟現在還小,正是可愛的時候。從他生下來開始,我就一直陪在他身邊,他很聽我這個姐姐的話呢!”永泉公主又補充了一句。
舒春蘭心裏心中豁然開朗!
這言外之意,分明是說晉王和齊王不同,而且晉王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有永泉公主在中間疏通引導,晉王必定會和他們好好相處。那麼,如果真是晉王做太子的話,他們就不用擔心了!
明了了他們傳遞給自己的意思,舒春蘭唇角這才泛起一抹淺笑。“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曉丫頭她爹。她爹聽到後一定會很開心。當然……對於齊王殿下的不幸,我們心裏也是悲痛的。”
永泉公主和舒春誠小夫妻倆頓時都心照不宣的在眼中綻放出一抹光彩。
有了這個好消息,舒春蘭的心態一下放鬆了許多。不管齊王在發現自己的胳膊無力回天之後是如何的暴躁瘋狂,幾乎把整個齊王府都給砸了,但舒春蘭心裏卻是開心無比。
或許也是被這個好消息刺激得心情大好,鄭宏在昏迷了整整四天之後,他終於睜開了眼。
隻不過,人雖然醒過來了,他的身體依然十分虛弱。
皇帝聞聽消息都特地親自過來探望。
鄭宏見了皇帝,他連忙想要起身,卻被皇帝親手給按了下去。“愛卿你深受重傷,太醫交代過不宜挪動,你就好生躺著吧!”
可鄭宏還是堅持起身勉強向他行了個禮。
可這個堅持的代價就是他後背上的兩道傷口又開裂了!
從傷口噴湧出來的鮮血浸透了包裹後背的紗布,差點嚇壞了皇帝。
太醫趕緊過來給他檢查傷口,然後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啟稟皇上,真定侯身上的傷太深了,好些傷口直到現在都還沒結痂,還在往外滲著血呢!實在不宜挪動。眼下,他必須得老老實實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這期間最好連翻身都要小心。”
“竟然還這麼嚴重?”皇帝眉頭一皺,“既然如此,段愛卿你就繼續在皇宮裏住上幾天吧!”
於是,鄭宏又在宮裏住了足足半個月,等到所有傷口都結痂、確定不會隨隨便便動一下就傷口開裂後,才終於被允許走出皇宮。
而且,和他們一起出皇宮的,還有皇帝的一道聖旨——
“真定侯段天宏,有勇有謀,護駕有功,特晉封為真國公,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