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份容忍能持續到什麼時候,他們就不確定了。
這個消息對他們而言十分重要,舒春蘭連忙認真的謝過太監。
太監笑眯眯的擺手。“段夫人太客氣了。好了,咱家身份太低,就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接下來,幾位請繼續往裏走吧!皇上還有文武百官可都在前頭等著你們呢!”
舒春蘭點點頭,他們幾個就又邁開腿,跟著前來接引他們的人繼續朝前走去。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金鑾殿上。
今天是大朝會,滿朝文武齊聚一堂,舉目望去到處都是人臉。
現在,這些人按照文官武將分成兩撥,一左一右站在那裏。
“宣段大人、蘇大人、段夫人覲見!”
隨著大殿門口的太監一聲高喊,舒春蘭和鄭宏還有蘇學誠跨過高高的台階走進殿內,就立馬察覺到無數道目光朝他們這邊掃射過來。其中,這些目光裏有審視的,又溫和的,自然也有帶著敵意的。
這雖然不是她第一次進宮,卻是第一次麵對這麼多文武百官,要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舒春蘭連忙深吸口氣,勉強打起精神,一步一步的跟在鄭宏身後。
一直到了可以看到皇帝的地方,他們才停下腳步,然後齊刷刷向皇帝行禮。
“愛卿免禮!”即皇帝立馬笑嗬嗬的擺手。
舒春蘭幾個謝恩不提,這才抬起頭來。然後,舒春蘭才發現齊王還有薛大將軍都已經在這裏了。
想想也是,齊王既然昨晚上留宿皇宮,那今天一早肯定是和皇帝一起來上早朝的。薛大將軍更不用說,他可是剿滅突厥的大功臣,那麼不用皇帝召喚,他必然要主動過來參加早朝。
在他們過來之前,皇帝已經和薛大將軍說過話了,所以現在他的心情大好,就笑嗬嗬的對鄭宏說道:“段愛卿,這幾年你在邊關立下的功勞,朕都已經知道了。尤其這一次被突厥圍攻,多虧你及時向將士們提供了砍斷陌刀的技法,不然我天朝的必定會損失慘重啊!”
鄭宏立馬低頭。“微臣有罪,竟然被外族人蒙騙,還將陌刀的研製方法泄露了出去。如果不是這樣,那一場戰爭根本就不可能發生。微臣自知罪孽深重,懇請陛下責罰!”
“哎,段愛卿你這說得什麼話?”皇帝依然滿臉笑容,“人非聖賢,孰能為過?你還年輕,識人不清也是有的,尤其當那個人還是你的親生父親的時候,你就更會被親情蒙蔽了雙眼。不過還好,你及時發現不對,也主動糾正了這個錯誤,沒有讓事態太過擴大,這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朕不怪你。”
鄭宏低頭。“微臣多謝陛下!”
皇帝又爽朗一笑,就打算終結這個話題了。
但沒想到,馬上一個官員就站了出來。“陛下說得對,這件事的確並非段大人的過錯。要是真要追根究底的話,那也該是追究那個將白氏父子放入朝中、還委以重任的人才對。在段大人入朝之前,他們可得就已經在京城裏站穩腳跟、也知道軍械庫裏的許多秘密了。如此一來,誰又能將那兩個人給當做奸細看待?”
這話說的十分尖銳,指向性也異常明顯。
舒春蘭對京城裏的達官顯貴們了解並不多,但她也能肯定的判斷——這個人絕對是齊王的人。
現在,齊王他們就已經抓緊這個機會,開始對太子之位發動進攻了!
而忠王一係本來就因為齊王的這個大功勞而蔫頭耷腦的。現在再聽到齊王的人說出這話,忠王的身形微微一晃,站在忠王身後不遠處的一個官員就走了出來:“這件事的確是微臣的不是。有人將白氏父子舉薦給微臣,微臣求才心切,隻試過他們的手藝,確定他們的確本事不俗,就趕緊將他們舉薦給了兵部。當時微臣太過興奮,都忘了要仔細檢查一下這對父子的來曆,這事的確是微臣不對,微臣甘願受罰!”
齊王頓時眼神一冷。
舒春蘭看在眼裏,她則是輕輕一笑——齊王可真是急不可耐呢!才剛回來,就咬死忠王不鬆口了。
不過忠王雖然暫時落敗,他也不算好欺負的。齊王出手,他們的人手立馬頂上,如今忠王一係分明就是打定了壯士斷腕的主意。
接下來可有的鬧了。
舒春蘭眯起眼,忍不住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