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什麼哩?您是我公公,也是我男人的親爹。現在他因為身份的緣故不能孝敬您,那現在也就隻能我稍稍表示一點了。我嫁給他這麼多年,也就給您做了幾身衣裳,說起來還是我這個做媳婦的不合格哩!”舒春蘭忙說道。
老人家趕緊搖頭。“沒有沒有,你這個媳婦做得很好。你是怎麼扶持宏小子走到今天的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宏小子能有今天可全都是因為你!他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我知足了!”
舒春蘭聞言笑了笑,她連忙又溫柔的寬慰了老人家幾句,才讓老人家的心情漸漸變得平靜下來。
然後,舒春蘭像是閑聊家常一般,慢悠悠的就把話題引到了白長宏身上。“對了爹,這些天我男人一直跟我誇小弟很是聰明能幹,隻要是他教給小弟的東西,三天之內小弟一定能學會,而且還能學以致用。就算段家那麼多從小學打鐵的人都沒他這麼厲害哩!”
“那是當然。他在打鐵上的天分一點都不比宏小子差,這一點我一開始就確定了。隻可惜,這孩子的本事被發掘的遲了。不然,他要是從小就被好好引導的話,現在的本事肯定和宏小子差不多!”聽他這麼誇獎自己兒子,老人家心情很好。
隻不過說到這裏,他又歎了口氣。“隻是話說回來,宏小子這孩子不一樣被我給耽誤了?他在應該學習打鐵最好的年歲被我從段家帶了出來,顛沛流離那麼久,最好又被我送去鄉下。鄉下地方,設備簡陋,他隻能跟著鄭老弟打一些最基礎的農具,生生錯過了許多學習機會。不然的話,這孩子的成就也肯定不止現在這樣!”
到最後,他滿臉懊悔。“這兩個孩子都是被我給耽誤了啊!”
舒春蘭見狀,她忙又小聲安慰她。“爹,沒事的,您別想太多了,現在他們倆不是都混得好好的嗎?我男人雖然錯失了在段家學習的機會,可他卻在鄉下跟著鄭叔也學到了鄭叔的全部手藝,還在年複一年敲打農具的過程中把基本功練得無比紮實。要不是這樣,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把軍營裏的兵器都給修好了啊!至於小弟,他從一個人人喊打的小乞丐混到現在有頭有臉,這也多虧了您。您已經盡到了您最大的力,把他們都給拉拔成人,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話是這麼說,可這兩個孩子都這麼好,本來他們值得更好的的!”老人家說道。
“不管怎麼樣,好日子本來就應該靠自己去爭取。您已經給了他們可以在這世上立足的基本功,這就已經足夠了。”舒春蘭柔聲說道,“您是長輩,不可能一輩子都給他們保駕護航。所以,把生存的技能交給他們,再給他們指引一個正確的方向,這就足夠了。人這一輩子總是要自己過的。”
聽到她的這番話,老人家還怔了怔,然後他才點頭。“你這話說得沒錯。的確,我都這把年紀了,眼看都要不行了,也護不了他們多少年了。以後的一大截路還是得他們自己去走的。”
“可不是嗎?”舒春蘭點頭,“您看,現在他們倆不就走得很好?尤其是小弟,他可是一天到晚的把自己埋在兵器庫裏,我還聽我弟弟說,他和軍營裏的好些人關係都很不錯哩!論起和人打交道來,他比我男人可強多了!”
老人家聽到這話,他滿臉的感慨忽的一凝。
“你說,他現在和軍營裏的人關係都不錯?”
“是啊!”舒春蘭點點頭,“昨天我們去將軍府上,將軍夫人還和我說來著。現在小弟可是和軍營裏所有叫得上名號的軍官都說得上話了,可偏偏我男人……哎,他還是悶葫蘆一個,一天到晚的除了打鐵就是打鐵,就連薛大將軍的副將他都沒認全。因為這個,他還鬧了不少笑話哩!”
說到這裏,舒春蘭又揚起笑臉。“不過,好在現在有小弟在,他和那些人打好關係,不就和我們打好關係一樣的?”
可老人家聽完,他卻臉色猛地一沉。
“這個不一樣!”
舒春蘭笑臉一僵,就見老人家臉上已經蒙上了一層怒意。“我早和他說過,人要想在一件事上做到極致,那麼他就要放棄其他許多事情。尤其是我們做鐵匠的,那更要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大鐵球,絕對不能因為別的事情分心,尤其是和外人交際!這種事情萬萬做不得!段家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不就是因為他們就知道和人勾心鬥角,卻忘了自己立足的根本嗎?”
“這個道理我和他說過多少遍了,他也明明信誓旦旦的答應過我絕對不沾染那些東西,可是現在……”
老人家越說越氣,他恨得直咬牙。“不行!今天等他回來,我得好好考較一下他現在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