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父親留下的東西(2 / 2)

鄭宏立馬抬起頭,他的目光又變得深沉得可怕。甚至,舒春蘭還發現他的眼圈都濕了!

他要哭了嗎?

她心口一緊,趕緊給他抵上帕子。

鄭宏接了過去,卻隻是將帕子死死攥在手心裏。然後,他輕聲說道:“這張紙是我爹曾經用過的,上頭的所有線條都是當年我親眼看到他畫下的。”

原來如此!

舒春蘭明白了。馬上,她又福至心靈:“所以說,白長宏是拿出了這個東西,然後才把你給刺激到了,讓你和他不管不顧的大打了一場?”

“是。”鄭宏點頭。

果然,她就說他怎麼突然火氣這麼大哩!本來說好了打白長宏一頓給她出出氣就好的,結果卻變成了下死手。

隻是……馬上舒春蘭又想到了:“他哪來的這個東西?”

“他說,是他爹給他的。”鄭宏一字一頓的說道,“而且,我剛才才剛過去,他就拿出這個,還口口聲聲說要和我一起鑽研這些東西,然後他要分一半的功勞。”

“所以你就火了?”舒春蘭小聲問。

“我能不火嗎?這些東西是我爹當初辛苦鑽研出來的成果,朝廷裏的那些兵器,他逐一作了研究,將它們的優勢劣勢都給寫得一清二楚,甚至連改進方法都標注上了。甚至就連民間百姓用的那些鐵器,他也都研究得透徹無比。可以說,拿著這張紙,他可以打遍天下的鐵匠無敵手!”鄭宏又忍不住低吼,“這都是我爹的心血,也是他身為段家兒郎的成就。就算段家再怎麼惡劣,那這份成果也是屬於段家的,怎麼能被姓白的分出去一半?”

所以說,他並不是因為白長宏要分功勞生氣,而隻是氣姓白的不要臉,居然連這種屬於他們段家的東西都要爭!

然後,那個人再吊兒郎當的說上幾句話,他必定又火冒三丈,直接對白長宏動手。

舒春蘭幾乎都可以想象到這樣的畫麵。

然而很快她又想到了一件事:“他爹又哪來的這個東西?當初你爹離開的時候,他難道沒有把東西留給你嗎?”

“沒有。”鄭宏搖頭,“這是我爹的寶貝,他一輩子最看重的東西,可以說是比我這個兒子還要重要的存在。當初他寧願丟下我,都沒有丟下它。結果現在,它卻出現在了別人手裏……”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爹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

舒春蘭立馬想到了這一點。

再看看鄭宏的神色,應該他也是這麼想的吧!

可想而知當時他有多傷心。而偏偏這個時候,白長宏還一口一個功勞,口口聲聲他要分一半走什麼的,那就仿佛一下接著一下的在往他的心窩上捅刀子,他不發火才怪了!

今天白長宏能保住他那條命,還真是多虧了現在大家都同住在一個院子裏。

想通了中間的一切,舒春蘭又不禁長歎一聲,她連忙給鄭宏倒了杯茶,然後小聲安慰了他半天。但這種事情,其實別人浪費多少口舌都沒用,隻能他自己走出來才行。

鄭宏也著實心情惡劣。所以又呆呆的坐了一會之後,他就起身。“很晚了,咱們還是睡覺吧!”

就收起那張紙,然後脫了衣服徑自倒在床上。

舒春蘭見狀,她也沒有叫他泡腳洗臉——想來現在他也沒那個心思了。她今晚上也不做針線了,就趕緊熄了燈,也爬上床去,雙手緊緊抱住他。“你別太傷心了,好歹現在你還有我,有曉丫頭,我們會陪著你一輩子的。”

“我知道。”鄭宏點點頭,大掌一把緊緊握住她的手,兩個人才無言的睡去了。

第二天,白長宏可算是沒有和往常一般站在車邊等著鄭宏他們出來。據說他昨天傷得很重,一張臉都沒法看了,所以他剛出了房間就一頭鑽進車裏,都沒讓多少人看到他到底被打得有多慘。

不過鄭宏也並不在意。

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都冷著一張臉,也叫其他人都不敢往他這邊靠攏。蘇學誠見狀,他也隻遠遠的對舒春蘭使個眼色——姐夫還沒好呢?

已經好多了。舒春蘭用眼神回答。

蘇學誠連忙點點頭。

然後,大家又各自蹬車出發。

一路無話,整個車隊都安靜得可怕。但舒春蘭卻走神了,她腦子裏想了許多事情,然後,她也拿定了一個主意。

因此,等到中午車隊停下休整的時候,鄭宏依然坐在車裏沒有動彈,舒春蘭借口下來走動走動,她就找到蘇學誠,一把拉上他。“走,咱們去找姓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