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永泉公主嗎?”裴氏一聽,她趕緊回頭問。
杜寡婦連忙點頭。“對對對,就是永泉公主!”
裴氏頓時嚇得直接跳了起來。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公主還是找過來了,你這次死定了!”
“要真到了這一步,也大不了一個從容赴死,有什麼大不了的?”舒春蘭冷聲說著,她衝床頭的小丫鬟伸出手。
小丫鬟趕緊扶她起來,給她穿上衣服。
裴氏見狀,她轉身就想跑。
舒春蘭連忙低喝一聲。“攔住她!”
杜寡婦就和其他幾個丫鬟一起衝過來,死活把裴氏給按住了。
裴氏急得不停掙紮。“舒春蘭,你得罪了公主,自己受這份罪也就算了,你幹嘛還要連累我們?我們不是都已經分家了嗎?當初可還是你們自己堅持要搬出來的!”
嗬嗬,剛才是誰口口聲聲說他們是一家人的?她改口倒是改得快!
“你說的沒錯。可是現在,不也是你自己跑到我家來探病的嗎?既然你這麼關心我的身體狀況,也對公主和我之間的關係這麼熱心,那麼現在公主來了,我不帶你一起見見公主,又怎麼對得起你的這份關心?”舒春蘭輕笑。
這時候,丫鬟已經給她簡單挽好了發髻。舒春蘭就站起來。“帶著她,一起去迎接公主吧!”
裴氏立馬想叫,但杜寡婦早已經掏出來一塊帕子塞進她嘴裏,把她還沒發出來的聲音就給堵了回去。
當舒春蘭幾個人匆忙往二門處趕去的時候,永泉公主也已經下了馬車。
遠遠看到她的身影,舒春蘭就趕緊上前行禮:“臣婦見過公主殿下。”
“段夫人快快免禮!”永泉公主趕緊擺手,就主動上前來將她給扶了起來。
裴氏見到這一幕,她就是一愣——眼前這個情況怎麼和她設想中的不大一樣?
舒春蘭被永泉公主給扶起來,她也有些不自在。等起身後,她就不著痕跡的將胳膊收了回去:“公主今天怎麼想到蒞臨寒舍了?您要想見臣婦,大可以讓人過來傳個話,臣婦自然會過去公祖府上拜見。就和上次一樣。”
聽她提起上次的時候,永泉公主麵上又浮現出一抹苦澀。
“那個……姐姐,上次的事情我知道錯了,你別和我生氣了好嗎?”
聽到這話,裴氏又狠狠一愣,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都聽到了什麼?永泉公主管舒春蘭叫什麼?而且她說話的語氣為什麼這麼……小心翼翼的?而且看公主的麵色,竟然還帶著滿滿的愧疚?
難道說,她不是上門來興師問罪的?
可……怎麼可能?她明明記得文成說得一清二楚,尹老太爺聽他說完之後十分生氣,然後第二天公主就把舒春蘭給叫過去了,然後再等舒春蘭回到家,她就病倒了,而且一病就是這麼長時間。
這情況怎麼看怎麼都是舒春蘭惹惱了永泉公主,所以被公主狠狠教訓了啊!那眼前又是什麼情況?
她正納悶著,就聽到永泉公主又提到了文成這個名字。
她立馬精神一振,趕緊豎起耳朵,就聽到永泉公主恨恨說道:“那件事我已經查清楚了,其實就是那個叫文成的進士在中間作怪。他自己隻考中了二榜進士,又見蘇學誠和他是同鄉,年紀比他小,卻比他考得好,就心生嫉妒。又見你私底下和他來往密切,他就編造出了你們倆私下有染的謊話,還巴巴的去告訴了我外公。外公又告訴了母妃,母妃再來告訴我。我也是一起氣急,所以才……”
“可是,要是早知道你是蘇學誠的親姐姐,我又哪裏會對你做這種事?我也是太喜歡他了,所以才……不管怎麼樣,我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所以我今天特地來向你道歉。至於那個文成,方才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當街將他狠狠打了一段也算是為你出氣了。”
“你打了文成?”舒春蘭聽到這話,她不禁大驚。
永泉公主定定點頭。“他敢挑撥我們的關係,不打他打誰?”
此時,永泉公主的貼身丫鬟就趕緊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方才公主的車駕往這邊走過來的時候,這個文進士也不知道是喝高了還是怎的,在別人都往兩旁退讓開去的時候,他卻主動往路中央闖了過來,害得車馬都趕緊停下,公主都差點摔跤了!他堂堂一朝進士,不修德行,不守規矩,公主也是依著規矩讓人打了他十鞭子。”
“我的天哪,十鞭子!”裴氏聽得低呼不止。
舒春蘭也皺皺眉。
其實重點不是十鞭子,而是永泉公主讓人當眾打了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