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眼前這四個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模樣,她趕緊上前來。“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好好的怎麼就鬧起來了?”
裴氏頓時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趕緊跑到段大夫人跟前大哭:“娘,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啊!本來我出來見到十六弟妹好好的回來了,我心裏高興得很,還想和她說上幾句話呢!可她二話不說,直接上來就打我,還說什麼我害了她、她要殺了我!”
“有這回事?”段大夫人立馬臉一沉。
裴氏哭著狂點頭。“是啊!我夫君剛才親耳聽到的,他可以為我作證!娘,您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段大夫人連忙捧起她的臉,果然看到她的臉頰高高腫起。她頓時心疼得不得了:“我可憐的孩子,你稀裏糊塗的怎麼就遭了這個罪了?”
再回頭,她看向舒春蘭的時候,眼神就是一冷:“十六小子媳婦,你這就做得太過分了!不管什麼事,你好好說不行嗎?幹嘛回來就動手動腳?我們段家是禮儀世家,不是那等鄉間的蓬門小戶,你不能再和當初在村子裏一樣,見人就罵、想打就打,這是不對的!”
“在這件事上,我必須打她,不然不解恨!”舒春蘭冷聲說道。
“不管怎麼樣,你大人就是不對!尤其你還打的是你嫂嫂,那就更罪加一等!”段大夫人反正隻管抓住她打人這件事大做文章。
至於舒春蘭為什麼要打裴氏?她才不管呢!
反正他們全家人現在的任務就是要除掉舒春蘭,好讓鄭宏完全落入他們的掌控之中。所以,好容易現在舒春蘭主動把把柄送到他們手上,她當然要緊緊抓住,爭取這次把這個小賤人給滅了!
但是裴氏聽到這話,她心裏卻暗暗著急。
她頓時也顧不上哭了,就連忙拉拉段大夫人的衣袖:“娘,雖說十六弟妹打我不對,可既然她說我害了她,那我倒是想聽她說清楚,我到底害她什麼了?明明今天我們一起出去賣布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相處得好得很。後來我們還一起去茶樓喝茶來著。我根本就沒得罪過她啊!”
“哎,你這孩子就是心眼太實誠了。你這樣,以後肯容易吃虧啊!”段大夫人見狀,她忍不住低歎一聲。但她還是選擇了聽裴氏的——當然,前提是她先和裴氏對了眼,兩個人已經悄悄通過氣了。
眼看著兩個一唱一和的,舒春蘭也冷笑不止。
“好啊!你既然有本事把我們去布店、去茶樓的事情說出來,那你就接著說啊!接下來你又幹了些什麼,你都老師交代清楚!”
裴氏此時卻一臉猶豫的模樣。“弟妹,你真要我說嗎?”
“當然需要。”舒春蘭定定點頭。
“後來,我們吃茶的時候,隔壁雅間裏來了六嫂的娘家人,我們就都過去打招呼。可你堅持說你和別人不熟,不想過去。我也勸過你,可你不聽,我們也就放棄了。本來我們說好了,你在房間裏等我們一會,我們去去就回。可等我們打完招呼回來,你卻不見了!”裴氏慢條斯理的說道。
說完這話,她頓一頓,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才繼續說道:“我們當時都快急瘋了,趕緊找茶樓的夥計問個清楚。結果夥計跟我們說,你好像是跟一個男人走了!”
她這話一出,瞬間就跟一滴涼水落進滾燙的油鍋裏,立馬讓現場爆炸了!
因為他們的爭吵,段家其他人也都漸漸朝這邊聚攏過來。等到裴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段家裏頭有些地位的人大都已經過來了。
要說這裏頭沒有人抓緊時間去通風報信,舒春蘭打死都不信。
而現在,裴氏就是要搞一個公開審判,直接讓她身敗名裂!
舒春蘭一聲冷笑。“你說我跟男人走了我就跟男人走了?證據呢?誰知道那夥計是不是收了你的錢信口胡編?”
“證據我當然有。那夥計當時說清楚了那個帶你走的男人什麼模樣。現在我們隻要找到他,讓他和你對質,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裴氏立馬就說。
“哦?是嗎?那聽你的意思,是你們已經把人給找到了?”舒春蘭輕笑著問。
裴氏還那麼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十六弟妹,你要知道,當時聽說你被人帶走了,我著急得不行,自然是到處打聽那個男人的消息。好容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我自然趕緊就讓人去找他了。隻不過,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你們又分開了。不過,現在你回來了就好。我相信十六弟是不會嫌棄你的。”
舒春蘭突然又手癢得厲害,她真覺得剛才那一巴掌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