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春蘭就跟什麼都沒看到似的,她堅持走上前來和這個女人換鐲子。
段成風見狀,他連忙輕咳兩聲:“十六小子媳婦,她小孩子不懂事,就知道亂說話,你別把她的話當一回事。我夫人的首飾多著呢,她不缺這一隻鐲子,你就放心的戴著吧!”
“那怎麼行?既然她都已經把話說出口了,我要是繼續戴著,那不成了搶別人東西了?就算現在大伯父您給把事情壓下去了,但在別人眼裏,我還是個搶東西的壞人。這個罪責我可不擔。我才剛來這裏,不想這麼快就和大家搞壞了關係。”舒春蘭堅持說著,她已經把手腕上的鐲子退下來,不由分說戴到了這個女人胳膊上。
那個女人即便拚命的推拒,可她常年養尊處優的身體哪敵得過舒春蘭多年辛苦勞作的?
到頭來,她不僅被舒春蘭給強行套上了那隻翡翠鐲子,還愣是被舒春蘭從手腕上捋走一隻她最喜歡、也最貴重的羊脂白玉鐲子!
那一瞬間,她的臉白得更厲害了。
舒春蘭戴上羊脂白玉的鐲子,她就回頭對鄭宏晃晃胳膊:“你看我戴這個怎麼樣?”
“好看。”鄭宏毫不猶豫的點頭。
舒春蘭頓時開心的笑了。
段家一行人見狀,他們卻都不禁在心裏鄙夷的笑了聲。
還真是鄉下來的,眼皮子這麼淺,還一點規矩都不懂。卻偏偏她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這扭捏作態的德行,簡直笑死人了!
不過,有段成風在上頭看著,他們還是強忍住笑意,隻是看著舒春蘭的眼神裏已經帶上了幾分冷意。
舒春蘭卻對這一切不以為意,鄭宏更是眉眼溫柔的看著她,真仿佛她做的是什麼天大的好事一般。
段成風連忙輕咳了兩聲:“十六小子,難得你們回來了。既然現在親戚都已經見過了,那咱們趕緊去祠堂拜見祖宗吧!列祖列宗們要是知道你們一家都回來了,他們肯定會很高興的!”
鄭宏沒動。
“我們一家,這裏頭包括我爹娘嗎?”他隻問道。
段成風一頓。“這個……你娘葬在哪裏我知道,可你爹在哪,我到現在都沒找到呢!怎麼,你知道你爹的位置?”
“我不知道。”鄭宏搖頭。
段成風瞬時眼神一暗。“居然你也不知道?這麼說的話,六弟當初真是恨死我了,所以他根本都不想再被我找到,所以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就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管了……”
說著,他又開鎖老淚縱橫。
鄭宏卻臉色平淡如常。“如果找不到,那就當他死了吧!”他沉聲說。
段成風哭聲一頓。“你這孩子……你怎麼能說這種話呢?那好歹是你親爹啊!”
“就因為是我親爹,所以我才會這麼想。既然我都找不到他,那這世上就沒有人能再找到他,他注定活不了了。那麼,你們就把他和我娘的牌位趕緊刻好放進祠堂裏去吧!這樣,我們一家才真正團圓了。”鄭宏依然不徐不疾的說道。
段成風就目光一閃,但他還是拚命的點頭。“那是當然,你爹你娘要是都過世了,他們的牌位肯定是要被放進祠堂的。他們都是咱們段家人呢!隻不過,那現在你還去不去祠堂拜見祖宗了?”
“我爹娘的牌位一日不被擺到祠堂裏,那就表示我們一家還沒有被你們接納,那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拜見祖宗?以什麼身份拜見?”鄭宏又問。
段成風被問得啞口無言。
“好吧,這是是我們疏忽了。我們原本想著……哎,我一直抱著希望,還盼著你爹能活著回來呢!結果誰知道……哎哎!”
他裝模作樣的連歎了好幾口氣,才把這件事給揭過去了。
鄭宏對此並沒有多追究,反正追究了又有什麼用?到頭來也不過是又被這群人給隨便糊弄一通罷了。
這個時候,曉丫頭突然拉了拉鄭宏的衣袖。“爹,我好餓。”
“我女兒餓了。”鄭宏立馬又抬頭看著段天元。
“好好好。”段成風連忙又點頭,“是我疏忽了。你們遠到才來,肯定又累又餓,可我卻老糊塗了,什麼都不問就拉著你們說話。虧得曉丫頭提醒,不然我真要害得你們繼續在這裏受罪,那我這個長輩就做得太不厚道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招招手,連忙叫來人。“去問問廚房飯菜準備好了沒有?”
小廝連忙答應著跑出去了,他又笑嗬嗬的對鄭宏說道:“你們一路辛苦了,那中飯我就不留你們在這裏吃。你們回去沐浴更衣,簡單吃個便飯,然後好好休息一下,等到晚上咱們一家人再好好聚聚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