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滿意不滿意,這都是縣太爺的親女婿,她一個外人是沒資格多管閑事的。
所以舒春蘭並沒有多言。
既然大家都爽快的將交換條件講明白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說了。
等走出縣衙的時候,鄭宏手裏已然拎上一個長長的布包,布包裏包著的就是縣衙裏常用的一些兵器。
再等回到莫家,莫老爺才終於舒緩了心情,他就一把緊緊握住鄭宏的手:“鄭老板,鄭娘子,這次真是多謝你們了!”
“莫老爺你真是太客氣了。我說了,我們之所以這麼做,也不過是為了互利雙贏罷了。而且以後,我們沒多少時間往縣城來,那麼和縣太爺來往的責任就都落在你身上了。”舒春蘭淡聲說道。
“那是,互利,雙贏,這是必須的!”莫老爺連連點頭,嘴裏笑嗬嗬的,半天都合不攏嘴。
多和縣太爺來往,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隻要兩家來往得越多,那就越熟悉,時間長了縣太爺有點什麼好事都會第一個想到他們。這樣,莫家在縣城裏的臉麵就越大,那在這裏的地位還不蹭蹭蹭的往上漲?
舒春蘭是故意在為他們創造條件,這一點他心知肚明,自然對這對夫妻就更親近了。
到了晚上,莫老爺又讓人擺了一桌豐盛的宴席請他們吃飯。莫夫人也把舒春蘭給拉到身邊,帶著家裏的女眷對她噓寒問暖,就連莫家的小孩也都圍著曉丫頭轉,大家一起親熱無比。
轉眼他們又在縣城過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舒春蘭夫妻倆才終於向莫老爺告辭。
莫老爺還不舍得。“要不你們就多在縣城住兩天吧!正好我家老七還在想如何迅速讓鄭記鐵鋪在全縣開花的法子。應該再過上兩三天大概的框架就出來了,到時候咱們正好一起討論討論。”
“不用了,我們家裏也有許多事要忙,而且還有兩個徒弟在等著哩!”舒春蘭婉言拒絕。
她和鄭宏都不是愛在外漂泊的性子。金窩銀窩,總不如自家的草窩。離開家這麼些天,她現在隻想回去坡子村裏那個簡陋的家裏好好躺一躺睡上一覺。
莫老爺眼看挽留不住,他也就不再多費口舌,隻連忙叫人準備車馬,送他們回去。
當他們夫妻倆在趕往回家的路上的時候,村子裏他們家……隔壁,卻早已經熱鬧起來了。
原來,那四個讀書人在舒春蘭手下吃虧之後,怎麼想怎麼咽不下這口氣。當然,這也和他們家裏看著那一堆布鬧騰不休有關係,所以他們在一起合計一下,二天就叫了一輛車,把那一百兩銀子的布都給拖到了坡子村,直接堵在了文家大門口。
看到這滿眼的布料子,文成的一張臉也很不好看。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文舉人明鑒,我們之所以會一口氣買這麼多布,可全都是為了你啊!”一個人趕緊大喊,然後四個人七嘴八舌的就將那天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想當然,他們肯定是拚命的撿對自己有利的說,愣是把他們四個給塑造成為了給文成出氣而想盡辦法的正義凜然形象。至於舒春蘭夫妻倆,那必然就是鼠目寸光、斤斤計較的小商戶,最終被他們四個人的一身正氣給震懾得站不住腳,隻能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但是文成並沒有上當。
以他對舒春蘭的了解,那個女人哪可能就這樣低頭認輸?就連和自己對著幹,她也從沒有認慫過。既然如此,這幾個還都不全是秀才的讀書人,她會看在眼裏?
他當即眼神一冷。“你們把他們從一家布店裏趕走了,那下一家呢?你們也趕走了嗎?”
“呃,這個……”四個讀書人說不出話了。
文成嘴角輕扯。“我記得縣裏有四五個布店吧?你們確定就用這區區一百兩銀子,你們就能把他們給打跑?嗎家現在可一點都不缺銀子。”
何止是不缺?而且馬上,他們簡直都要大發了!
想到這一點,文成又一陣咬牙切齒。
為什麼那對狗男女就是這麼命好?他還以為鄒家的出現能把他們給狠狠往下踩上計較哩,結果事與願違,鄒家不僅沒有踩住他們,反而還被他們給一把掀翻了!現在,鄒家都黯然退出東山縣了,這裏偌大的市場都落在了那對男女手上!
稍微動動腦子,就能在回到這兩個人接下來麵對的是多少錢財。
就算自己名下有了一千多畝地,那一年的收成加起來也還不夠他一個零頭!
四個讀書人也被他給噎得說不出話。
最後,他們幹脆心一橫:“反正,不管怎麼說,我們也已經盡力了。那對男女太過無恥,又不把錢當錢,我們也沒辦法。可是一百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我們出了這個錢,家裏現在是連飯都吃不上了。不管怎麼樣,你也得給我們一點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