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逸別看年紀小、身子骨瘦弱,可他性子倔強得很。現在他真正拜了鄭宏做師父,也就更積極的每天跟著他出門訓練、進打鐵房打鐵。而且之前打雜的活計他也沒有忘記,依然堅持拖著疲憊的身體去做。
一個月下來,他也已經勉強能掄起打鐵房裏最小的那把鐵錘了。
這個時候,舒春蘭他們在山下的房子終於蓋好了。
房子蓋好、新打好的家具全都搬進去放好,他們就擺了幾桌流水席,請村裏人過來湊熱鬧。
村裏人對鄒家的所作所為並不大清楚,他們隻知道鄭宏一家子這兩年的日子是越過越好,就連縣太爺和知府老爺都對他讚不絕口!
現在他們又光明正大的在文家旁邊蓋了新房子,而且文成連同族長一家都對他們客客氣氣的。甚至在擺酒席的時候,老族長還樂嗬嗬的親自出席了,文成也叫人送來了禮物。
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大家他們之間的恩怨已經過去了嗎?
既然這樣,那大家當然也就放心大膽的湊了這個熱鬧。
正當一盤盤熱菜新鮮出鍋,被送到酒席上、鄉親們對著滿滿一大碗的肉兩眼放光的時候,突然一個麵生的男人來到了正家門口。
“請問鄭老板在嗎?”這個人倒是很客氣,過來後先對酒席上的客人們拱手,畢恭畢敬的問道。
“在在在!”鄉親們被人這麼恭維,頓時整個人都飄了。他們紛紛點頭,就趕緊指了指那邊鄭宏所在的位置。
喬遷新居這麼大的喜事,就算鄭宏這個不愛和人交際的人也被舒春蘭給拉過來裝裝樣子。不過,在舒春蘭前前後後的招呼客人的時候,他卻隻抱著曉丫頭,父女倆躲在角落裏偷吃東西。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他連忙回過頭去。當見到出現在眼前的那張麵孔的時候,他臉色一沉:“是你。”
舒春蘭聽說來了客人,而且還是外鄉人?她頓時心一沉,也連忙放下手頭的事情趕了過來。
當她走過來的時候,正見到那個人對鄭宏微笑:“是啊,好久不見,鄭老板別來無恙啊!”
“你們來幹什麼的?”鄭宏冷聲問。
“聽說鄭老板您打鐵賺了大錢,如今喬遷新居,我們小公子也很為您高興,所以特地讓我們準備了一份厚禮給您送過來。當然,我們也順便帶了一份請柬給您。這個月十八就是我們鄒記鐵器鋪子在龍門鎮以及天門鎮上開業的日子,鄭老板您到時候可務必要賞臉光臨啊!”這個人笑嗬嗬說著話,雙手送上一張大紅的請帖。
鄭宏冷著臉接過來,那人又對身後的人使眼色,立馬一個小匣子又被送到他收拾。他親手打開蓋子:“我們小公子平時有搜集精鐵的愛好,聽說鄭老板你也是?所以這次聽說你們喬遷之喜,小公子也不知道送你們什麼才好。思來想去,他就挑了這個,還請鄭老板笑納。”
匣子打開的瞬間,鄭宏就目光一熱。竟然都沒有推拒一下,他就上前將這個匣子給接在了手裏。
舒春蘭看在眼裏,她頓時心口一緊——看來,這一塊精鐵質量很是不錯哩!這才第一眼,這家夥的魂就都已經被勾走了!
看到鄭宏的反應,來人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得意。
“東西送到,那我們就先走了。這個月十八,我家小公子在龍門鎮上恭候鄭老板您的大駕!”他再拱拱手,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對於他的離開,鄭宏沒有一點反應。直到現在,他的雙眼還直勾勾的盯著懷裏的這塊精鐵。
舒春蘭眉頭微皺。
“這個很好嗎?”她小聲問。
鄭宏立馬抬起頭,雙眼閃閃發亮。“很好!這塊石頭叫玄鐵石,是打造兵器的絕佳材料。而且戰場之上,隻有校尉級別之上的人才用得起這樣的好東西!這麼一塊東西,可謂是千金難得。而且就算得到了,也必須——嗚!”
他還想接著說,沒想到舒春蘭卻猛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都是自己人,你瞎吹些什麼牛?趕緊把這東西收起來,再給我出來招呼客人!”舒春蘭沒好氣的嗬斥,一把把他往後一推。
鄭宏立馬又跟做錯事了的孩子似的,被她給訓得腦袋都快垂到胸口了。
“好,知道了。”
他悶聲點頭,果然乖乖的抱著匣子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