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遠咬牙。“這件事和我爹沒關係,一切都是我幹的。你要告告我好了!”
“你覺得我會信嗎?”舒春蘭冷笑。
黃遠脖子一梗。“我說是我就是我!我爹忙著哩,他哪有那麼多閑工夫來對付你這麼個臭丫頭?你現在有什麼也隻管衝著我來,我受著!”
這麼一副堅貞不屈的模樣也是難得。
隻可惜,舒春蘭根本不買他的賬。
“你爹想滅了我,那是想除掉我給你姑姑家的表妹鋪路,也好借這個機會抓緊文成父子倆。這麼陰毒的計謀可不是你這個愣頭青想得出來的,你現在也不用在這個給我充大頭,叫你爹出來,我要和他當麵對質!”
“我說這事是我幹的就是我幹的!和我爹沒關係!”黃遠扯著嗓子大喊。
“放肆!”眼看兩個人又要鬧起來了,那邊縣太爺猛地一聲大喊。
黃遠頓時就跟找到主心骨了一般,他忙不迭轉頭看過去:“還請縣太爺明察。這件事就是小人私心裏幹的壞事,其實我爹他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那你倒是說說,你私底下都是怎麼謀劃的?”縣太爺笑眯眯的問。
“這個……就是、就是文家好心好意的收留她,她卻不知道好歹,守著自家男人還不夠,還暗地裏勾引公公。這麼陰險淫蕩的女人,留在村子裏也是丟人現眼。正好文成和我表妹心意相通,他們好事都要近了,以這個女人的尿性,到時候她肯定會去鬧事。我也是不想讓她去破壞我表妹和表妹夫的好日子,正好又遇到這個機會,就想把她給滅了算了!”黃遠支支吾吾的說著,然後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小人知道錯了,請縣太爺責罰!”
“可是,為什麼聽你這麼說,本縣一點都沒聽出悔恨的意思哩?”沒想到,縣太爺卻這麼來了句。
黃遠一愣。“縣太爺,您……”
“而且,這麼周密的計劃,你們還能買通了那麼多村民一起作偽證,這事可不是你年紀輕輕的一個小夥子幹得出來的。”縣太爺又慢條斯理的說道。
黃遠身形狠狠一晃。“縣太爺,我說的都是真的!”
“這件事必定是你父親謀劃的,你至多充當了個打手。”縣太爺又說道。
黃遠張張嘴,他說不出話了。
縣太爺見狀笑了。“怎麼樣,你承認還是不承認?若是不承認的話,現在本縣就叫人把你父親請出來對峙,如何?”
“不行!”黃遠連忙搖頭。
他雖然不太聰明,可也不笨。要是父親真被叫出來了,那不管最終事實如何,父親的臉麵都丟定了。要是事情傳回村子裏去,幾個叔叔肯定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到時候爺爺哪還會同意把族長的位置傳給父親?
所以,無論如何,他絕對不容許父親站出來!
“那,你父親的罪,還有你的罪,你們認不認?”縣太爺又慢悠悠的問道,“當然,考慮到黃鬆是舒春蘭的長輩,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如果你們老實認罪的話,本縣也不至於讓他一個長輩對晚輩低頭。”
他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黃遠又還能如何?
他隻能低頭。“我們認。”
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他心裏憋屈得不行。
明明是打算一個人出來把所有罪名給一肩扛下的。可為什麼到頭來,他身上的罪名沒洗脫,父親身上也被安上了更重的罪責?
甚至,看縣太爺的意思,大有要是他不認罪的話,他老人家能繼續把責任追到他爺爺頭上去的架勢!
明明昨晚上縣太爺還和父親一起喝酒聽小曲,有說有笑來著。可怎麼一轉頭,他就變臉了,還站到舒春蘭那邊去了!
這個淫婦,她到底是使了什麼手段,竟然才上堂不到一個時辰,就把縣太爺的魂都給拽到她那邊去了!
“很好。”見他低頭了,縣太爺臉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既然如此,本府宣判,黃鬆黃遠父子顛倒黑白,汙人清白,此舉著實可惡。不過黏在你們及時悔改,現在本府判你們當眾向舒家小娘子還有鄭鐵匠賠禮認錯。然後……”
縣太爺又看了眼舒春蘭:“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把他按在地上打十板子,要麼讓他拿十兩銀子來贖這十板子,你們覺得哪個更好?”
“十兩銀子!”舒春蘭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那好,就罰你們父子倆一人十兩銀子!這一共二十兩銀子,全都交給舒娘子和鄭鐵匠,作為他們被人誣陷恐嚇、還平白坐了一晚牢房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