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親手拿起酒壺給縣太爺倒上酒,再舉起酒杯想和縣太爺碰杯,不想這時候外頭一陣叩叩叩的敲門聲傳來。
縣太爺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了過去。
“誰呀?”他不耐煩的問。
“回縣太爺的話,是牢房裏的李老頭夫妻倆來了。”
“那就讓他們進來吧!”縣太爺擺手。
馬上,牢頭和牢婆夫妻倆就佝僂著腰進來了。
“小的見過縣太爺!”
“好了,都起來吧!”縣太爺手裏握著酒杯,慢悠悠的說道,“說吧,現在牢裏情況怎麼樣?”
牢婆趕緊回話:“回縣太爺,那個丫頭膽子大得很,脾氣也烈,老身不過好言好語的勸她幾句,結果沒想到她根本不領情,還把我給罵了!她口口聲聲說什麼,她沒犯罪,她什麼都不認。不管我怎麼勸她,她就是不改口!”
“這死丫頭,死到臨頭了她還嘴硬!”黃鬆一聽,他立馬氣得砰的一聲把就被給扔回到酒桌上。
縣太爺見了,他隻淡淡瞥了他一眼,黃鬆頓時肩膀一縮,滿身的氣焰都消失殆盡。
縣太爺才又看向牢頭:“那幾個男人那邊哩?”
“回縣太爺,穀子村裏的那幾個小混混現在都被嚇破了膽,正在牢裏抱在一起哭哩!小的隨便嚇了他們幾句,他們就把之前幹的那些個壞事都交代了。小的全都記下了,請縣太爺您過目。”牢頭從袖子裏掏出一張散發著腥臭的紙。
縣太爺連忙捂住鼻子,一旁的小廝趕緊把紙給接了過去,一字一句的讀給他們聽。
“唔,看樣子之前衙門裏的幾樁懸案這下是找到線索了啊!”縣太爺聽完後,他慢悠悠的感慨了一句,馬上又問道,“那關於舒天一的死哩?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他們喊冤,死活是人不是他們殺的,是舒春蘭殺的。幾個人的說辭都一模一樣,小的問了半天他們都沒改口。”牢頭忙回。
“哼,事關一條人命,他們當然都不敢承認了。這種事情,就該給他們上刑,他們知道疼了,那就什麼都會老實交代了。”黃鬆又忍不住小聲咕噥。
縣太爺狀似沒有聽到他說什麼,隻繼續問道:“這幾個地痞流氓不承認,那那個鐵匠哩?”
“那個鐵匠啊……”牢頭臉上出現了片刻的茫然。
“嗯?”縣太爺眉梢一挑,“他又幹什麼了?”
“他什麼都沒幹。”牢頭回答。
“什麼都沒幹?這是什麼意思?”縣太爺驚了。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牢頭回答,“這個人從進了牢房開始,就一聲不吭。小的還特地把他和那群小混混關在一起,可他也沒說一個字,隻管找個地方坐下,然後就不動了。小的想盡了辦法嚇唬他們,那幾個小混混都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可他卻還跟塊木頭一樣杵在那,動都沒動一下!”
“竟有這事?”縣太爺眼睛一亮,臉上浮現出一抹姓魏。
“小的不敢欺瞞縣太爺!”牢頭趕緊搖頭。
“你的膽量本縣當然是知道的。”縣太爺點頭,擺擺手,“好了,牢房裏的情況本縣知道了。你們回去吧,繼續盯著那幾個男女,一旦再有什麼風吹草動,記得過來稟報。”
“是。”牢頭夫妻倆不敢耽擱,趕緊再行個禮告辭了。
等這兩個人走了,縣太爺又端起酒杯,嘴角慢慢翹起一抹笑。
“這一對男女,還真有點意思啊!”他慢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