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起來，林易之前在車上跟她說的，倒也真是沒差。
季涼城果然並不是隻要他一個人在做調查，看樣子，霍衍之也在同林易做一樣的事情。
許清顏歎了口氣，麵上賠著小心，“季涼城，我說真的，你不用再浪費時間查下去了。”
“另外，我們去看顧小姐吧，你剛剛傷了她，我想去道個歉。”
男人冷峻的臉色，神情微冷，“為什麼道歉？”
“你有什麼可道歉的？”
有些質問，季涼城的聲音疏冷又極具壓迫感，“許清顏，大是大非上，你不是一向拎的清楚，怎麼，現在腦子壞了？辨別不了是非了？”
季涼城不留情麵的質問，在這一刻，帶給許清顏極強的壓力。
她被問的答不上話，沒有血色的臉，顯出讓人一眼便可以看得出來的茫然和蒼白。
她的腦子當然沒有壞，是非在她心中，也還有著一杆衡量的秤。
可那又能怎麼樣呢？誰都要對現實屈服。
她已經連累了他很多，他的胳膊，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愈合，他依舊需要每天換藥。
她不想，他在為她做任何事。
尤其是他現在為她對上的，還是他的未婚妻，那個即將跟他共度一生的女人。
他不能跟秦家翻臉的，他的婚事勢在必行。
不然，他會失去現在的一切。
而她絕不要看到他跌落神壇，更不要成為這一切的推動劑。
所以這個時候，她除了慫，除了當個烏龜，當個蝸牛，她還能怎麼樣呢？
“說話。”
許清顏的沉默，沒有讓火大的男人脾氣消減。
他伸手框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跟他對視。
許清顏動了下肩膀，眼睛躲閃的看向一邊。
“季涼城，我的理由我跟你說過的。”
小女人緩了口氣，揪緊的心髒，隱隱的泛起一陣悶疼。
“我們在一起，本就是我們的不對，秦小姐，她做什麼，我們就由著她吧。”
“我對不起她，我願意承受著一切。”
許清顏的話，讓冷臉的男人胸腔裏怒意翻騰。
又是這種說法，又是這個說法！
他不認可，他也認可不了。
他最反感她對自己的看輕，她每一次對自己的輕賤，都會讓他有種萬分挫敗的感覺。
他知道問題的所在，他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他想告訴她，他們在一起的最初，根本就是他的蓄謀已久。
隻是……許清顏的性子執拗，倔強。
他不確定，就那麼跟她坦白，到底她會給到他怎樣的回應。
他怕她惱羞成怒，他不想看到她憤怒仇視的眼神。
“還有，針對顧小姐的事，換個角度想想，她其實也是受害者，她是被人利用了。”
“她會被別人擺著一道，也屬受我連累。”
“我看你和顧先生關係處的還不錯，你們沒必要現在為了這樣的事翻臉。”
男人煩惱的扶額，聲音冷到結冰，“夠了。”
“許清顏，我也明確的告訴你最後一遍。”
“今天這種話，從今往後，不要再提。”
“……”
季涼城的眼底，劃過讓人心驚的陰鷙。
許清顏呆了呆，她咬住唇瓣，黑白分明的瞳仁，怔忪的看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