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清顏嚐試的掙了掙,現在的這個話題她不想繼續。
說什麼,反正都已經晚了,她也沒有對他指手畫腳的資格,那麼,做什麼還要去深究呢?
“既然那麼在意,為什麼還要幫許家隱瞞?”
“許清顏,我以為你心裏該是清楚的,許家和我,到底誰才能成為你的依靠。”
“……”
季涼城犀利的言語,一句一句砸到許清顏心頭。
她還是不說話,像失聲了一樣,沉默再沉默。
“說話。”
“顏顏,我要聽你清楚明白的講。”
她的回避,讓他不喜。
他不住的給她施壓,原本還想要端著的念頭,崩了。
他想,或許現在已經到了火候。
有些話,可以說說看了。
反正他想要的,隻是她能長個經驗教訓,並不是要折磨,淩遲她的精神和心理。
“現在說什麼還有意義麼?該發生的,全部都已經發生了,你和婉婉,已經那樣了,你還要我說什麼?”
許清顏激動了,“我後悔,我知道我不應該維護那些根本不把我當回事的許家人,可是,我確確實實是吃許家的飯長大的。”
“我一直都知道,我從來都清楚,和我的養父母比,我靠他們,根本還不如靠你,但你真的能讓我靠一輩子麼?”
“季涼城,我們兩個走不到最後的,我和你關係不平等,你還有未婚妻,我們早晚會走到頭,不是現在,也會是未來的某一天。”
許清顏說了,壓抑的久了,她這一爆發,說的還不少。
她的舌頭,她的嘴巴,似乎有點不聽話。
她其實已經不想講了,可她的聲音並沒有停下來。
“你對我的新鮮感,到底還能維持多久?季涼城,你問問你自己,你告訴我,你會永遠不膩麼?”
小女人的手指戳上了男人的胸膛,“即便你可以喜歡我的身體很久,可有朝一日,你結婚了呢?你要把我養在外麵麼?”
“我希望哪怕你對我還有一點尊重,那就不要把我放置在那麼難堪的位置上。”
許清顏的聲音哽咽的明顯,“我做你的女人,做你的床伴,前提必須是你還單身,如果你有家室,無論如何,我都要跟你斷的一幹二淨。”
季涼城聽著許清顏發泄的血淚大控訴,下巴的線條繃的緊緊的。
她說了心底的話,這一點,倒是比把所有的心事埋在心裏要好。
隻是……她在同時,也給他立了個難題。
許婉婉,許家,在他來說根本不夠看,完全不值一提。
但秦雨笙和他的婚事,如果真的要甩脫,處理掉的話,那可不是一點棘手,要知道,這是他打小定下的娃娃親。
以前這件事,他一直藏著,瞞著,拖著,壓著。
現在被掀到明麵上,他覺得頭疼。
在此之前,他真不知道許清顏已經想了有這麼多,現在眼見著許清顏在意的過分,他的心情也跟著沉了好些。
要不要退婚的念頭,第一次,在他的腦子裏冒出來。
這樣的心念一動,他覺得兩側的太陽穴突突的疼。
他可以冷著秦雨笙,可以晾著秦雨笙,甚至可以延遲婚期,可悔婚,嗬,怕是季家的所有人,沒有一個能舉手讚成的。
哪怕是退任很久的老頭子,估計都要衝出來,要他給個說法,對他不遺餘力的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