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遠門總算是有驚無險,沒有少胳膊缺腿的回來。
林東聽到開門聲就從屋裏走了出來,來到沙發旁坐了下來,問道:"怎麼樣,調查到什麼沒有?"
我搖了搖頭。
林東指著餐桌上紅色塑料袋道:"你還沒吃飯吧,我叫了外賣。這份是你的。"
說起來還真餓了。
我一邊吃一邊看瞎子給我書,我想找找看,書裏麵有沒有提到在家門口點根紅蠟燭代表什麼。
翻著翻著,我突然想起,問道:"今天,是你答應真暮雪幫她剪掉紅繩的第幾天了。"
林東道:"好像三四天了吧。"
我道:"遭了。今天晚上她可能會來找你。"
林東嚇的眼睛瞪了起來,臉色都變白了,苦著臉道:"你別嚇我?"
我道:"我早就說過了,答應了的事一定要做到。"
林東道:"你不是說她被紅繩綁住了雙腿,哪裏都去不了了嗎?"
我道:"本來是哪裏都去不了,就好比一隻猴子被關在籠子裏,他本來哪裏都不想去,但你偏偏在籠子外麵扔了一根香蕉。"
林東道:"我靠,你這什麼比喻啊。"
我說道:"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信不信隨你。"
林東道:"我信,你快想想辦法啊。"
我還記得瞎子是怎麼防備讓鬼找上門的。
他是先點兩根白蠟燭,然後燒符加強白蠟燭的威力。但那是對付強大的鬼,像真暮雪這種程度的鬼白蠟燭足矣,再畫下血線。
這樣真暮雪就找不到我們了。
可是這麼搞總好像有點不道義。畢竟當初林東是自己招惹上的。
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害林東啊。
我沉思了一下,說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與其等她找上門。還不如我們登門謝罪。"
林東點頭道:"有道理。"
我道:"既然道歉就要有誠意,可這個點了,沒地方買布施。"
不知道算不算是林東運氣好。斜對門的穩婆剛去世,小區居委會正在幫她舉辦葬禮。
有人在燒紙錢,房舍,汽車等布施。
我們就要了一點過來。
沒燒掉這還是算陽間的東西,要一點並不打緊,就算是穩婆知道了也不會找我們的麻煩。
畢竟我把她的神龕請回了家。
她算是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另外,我們還應承幫她調查她孫女的案子。
拿她這點東西不算什麼。
帶上東西,我跟林東一起前往宵夜一條街。
這裏跟幾天前一樣,還是那麼熱鬧,人來人往,空氣中彌漫著燒烤的煙霧,期間還參雜著孜然的香味。
幾個流浪歌手正在賣唱。
我們找到一個角落,把火盆拿了出來,我道:"燒東西給她吧,說兩句好話。"
林東捧著燒著的紙錢朝著真暮雪上次站立的方向一邊叩拜一邊說道:"真暮雪,你的事情我一直記在心上,隻不過最近幾天事情多,給耽擱了,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會盡快把案子調查清楚,把綁在你屍體雙腳上的紅繩剪了,讓你能夠去投胎。"
然後還特別誠心的放進火盆之中。
林東不停的往裏麵扔紙錢,一邊道歉,誠意十足。
火盆裏的紙灰越來越多。
突然一陣猛烈的風吹來,吹的黑灰漫天飛揚。
而在火盆裏的積灰竟然逆時針旋轉了起來,旋轉的速度在慢慢的加快,然後詭異的往上升起。
在火盆裏形成一個小颶風。
林東嚇的一屁股跌坐在地,雙腳拚命蹬著往後退。
我看了也嚇的寒毛直豎。
林東舌頭僵硬的道:"鬼,鬼啊……"
我道:"真暮雪不肯原諒你,看樣子,她不要布施。"
相比起自由,錢就顯得不重要了。
林東額頭冷汗直冒,手腳都哆嗦的道:"那怎麼辦!"
我沉吟了一下道:"不知道行不行,再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