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錄琢磨了一下：
“在人間界，一畝地收1000斤大米是很正常的，我說的是大米，脫了殼的淨重量。但是在你們山珍族，那裏的靈氣跟這邊又大不相同，照理說畝產1500到2000沒有問題啊！”
路錄的神色開始不太對勁：“我說胖子，不會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山珍族都變成懶漢了吧？”
牽扯到族人尊嚴的事，胖子無論如何不會承認，此刻差點跳腳：
“你胡說！我們族裏哪個是懶漢？年頭忙到年尾都沒有清閑的時候，而且你又沒種過地，淨在這裏瞎扯。一畝地稻子怎麼能收這麼多呢？哪怕我們那麼好的條件，六七百斤頂天了！”
路錄：……
這一刻，他的內心似乎get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事實。
“你實話實說。”
他仔細捋了捋這條線。
“你們族上一次出來真正長時間停留辦過事的的時候，是啥時候？”
建國那會兒短暫出溜一趟不算。
胖子愣住了。
半晌，他哼哼哧哧道：
“這我哪兒知道呀，我們就不愛出門。上次出來，怎麼滴也得有個幾百年了吧？”
路錄沉默。
“沒有文化，不懂創新，還大山的子孫呢，大山要你們的這樣的子孫有何用？”
“懂什麼叫雜交水稻嗎？懂得果樹嫁接嗎？知道怎麼套種增產嗎？”
“我一個沒種過地的都能說出這些話來，可想而知你們落後到什麼地步！”
他十分瞧不起這些非人的不夠與時俱進。
……
胖子沉默一瞬，半晌，他也期期艾艾地問道：
“你說的這個雜交水稻，果樹嫁接……是個什麼意思？”
路錄頓了頓，此刻煩躁的拔拉一下頭發：“算了，三言兩語講不清楚，你自己看吧。”
他伸手從旁邊拿過平板，翻找了一個農業種植的科教視頻。
……
淩晨三點。
路錄在床上翻了個身，黑暗裏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窺視著自己，此刻睜開眼睛，卻見胖子圓墩墩的身形在朦朧的夜色中出現在他的床邊。
“你要嚇死我呀。”
他摸著台燈坐了起來。
他還沒睡好，此刻迷蒙著雙眼摸手機想看一看時間，一邊打著哈欠問道：“今天出攤這麼早呢？我怎麼感覺天沒亮啊……”
胖子卻是兩眼通紅，顯然是熬了一夜。
他蹲在路錄的床邊，全然不顧身軀快要麻木的自己，此刻小聲說道。
“雜交水稻好買嗎？”
路錄：……
唉，這也算是個一心為族的好胖子。
他點頭：“好買，簡單的很，但是這種水稻沒法留種，每年都需要出來重新采購。”
沒有問題啊！
胖子瞬間一掃頹靡意氣風發：“有你在，我們一年出來一次沒問題。更何況如果沒法出來，我們就一次性多種幾年的口糧，到時候說不定又有什麼新奇的種子了。”
“哦，”他想了想：“我還看到許多新的菜種，到時候能一起買不？”
路錄終於看清了手機上的時間，此刻淩晨3點01分，距離他們出攤準備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
於是憤怒的又倒回去：
“買買買！趕緊滾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