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月懸掛夜空,四周閃爍著點點星光,好像是被人不經意地綴在一張巨大無邊的網上。網的外麵仍然是深邃無底的夜,身下是被月光輝映著的緩緩滾動的雲。
今天是八月十六!真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啊!莫舒雲昂頭仰望孤寂素白的圓月,猛然想到孟浩然的詩句:“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雖然沒有樹,沒有水,但這空曠無際的蒼穹和腳底下湧動的雲團襯托出的意境猶有過之而無不及。好像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遠離了塵囂,遠離了喧嘩。默默舒雲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失去了重量,仿佛一片羽毛在這無邊無際的夜空中飄蕩。
身上漸漸感覺到涼意,莫舒雲禁不住顫動了兩下。
“冷啊?”飛仙側過頭來問。
“有點。”猛然意識到冷牙齒就不自覺地發出兩下撞擊的聲音。
“穩住啊!”
飛仙的腳在後麵勾了勾,好像有床溫軟的薄被從背後卷了上來,把兩個人的身體緊緊地裹在一起。莫舒雲的身子一下暖和起來,好像躺進了舒適的被窩。
“有這一手怎麼不早說?害我差點凍成冰棍!”
經過剛才的驚心動魄,莫舒雲的心情放鬆了許多。不時有飛仙的發梢被風吹起掃在他的臉上癢癢的,好像在輕撫著他的心弦。危險過後有了安全感,莫舒雲腦中的思維也活躍起來,身體肌膚的感覺也像突然蘇醒了一般。此情此景,他突然想起老婆昨晚說的一句話,“……讓你睡下麵,OK?”
身下是溫軟光滑的朣體,飛仙的肩胛隨著翅膀的扇動不時地在莫舒雲腋下搔動,撩得他心癢難耐,腦中出現猥瑣的幻象,身體也不可遏止地有了反應。
“怎麼拉?”飛仙把臀部扭動了一下,好像感覺到了什麼。
“沒,沒什麼啊。”莫舒雲臉上一熱,尷尬不已。慢慢地把臀部拱起,免得硌著飛仙。
飽暖思yin欲。即使是剛經曆生死,即使是在這寂靜的萬米高空。誰叫莫舒雲是一個男人呢,還是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好在飛仙還不能算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人!有些事情還顯得懵懵懂懂,多少使莫舒雲不至於太狼狽,反而有了占了便宜還猶有不知的自得。莫舒雲除了老婆從來沒跟別的女人這樣肌膚相親過。當然是指婚後,何況這還是自己心儀的女人,不心動、沒反應才是一件奇怪的事。
飛仙似有不解,側頭想問什麼,想了想,卻沒有開口。莫舒雲正愁沒辦法轉移注意力,突然看見遠處一架閃著信號燈的民航客機在雲層之上穿行,亮燈的窗戶看上去像一串白色的省略號,隱約聽到發動機低沉的轟鳴聲。
“看,飛機!”莫舒雲拍了拍身下的飛仙。
“哦,是嗎?那我停下來看看!”飛仙故意把翅膀一收,兩人貼在一起往下急墜,驚的莫舒雲大叫:“別啊,這是在天上呢!”
飛仙咯咯歡笑,振動翅膀,朝更深的夜空飛去……
……
長時間地保持一種姿勢是很累的,即使是在飛仙溫軟的背上。作為一個男人莫舒雲不好意思開口,被一個女人這樣馱著風馳電掣地在空中飛舞,自己隻是趴在背上掌握好平衡就行了,還好意思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