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長時間了?”他問。
我愣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不由的苦笑,“你還是知道了。”我說:“早就知道瞞不住你,就是想多瞞一天算一天。”
“你當我是擺設?”他眉頭緊蹙,“今晚要不是我回來,你知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萬一……你讓我怎麼辦,林如歌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他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憤怒,可眼中的怒意依然很明顯。
我心頭一脹,真的很想哭,可又不能哭。
“你怎麼這麼晚回來了?”我還若無其事的問。
“你說呢?”他抓著我的肩膀,“你老公不是白癡,你突然提出離開駐地,又要買衣服,這不是你的性格,你真以為我不會懷疑嗎?”
我抿了抿唇,低下頭,沒說話。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了好半天,他忽然把我擁進懷裏,一下一下輕吻我的頭頂,“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再瞞著我了,當年我允許你逃避一次,我等了你兩年,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不管還剩下多少時間,哪怕隻有一秒鍾,我都不會讓你孤孤單單的走,我說過,我陪你一輩子。”
“嗯。”我哽咽著點點頭,“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
“丫頭,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輩子。”
高燒反反複複,在醫院住了三天才退燒,我已經厭煩了消毒水的味道,強烈央求著南宮絕要我出院,他沒辦法,隻好辦了出院手續。
剛出醫院的大門,我就興奮的把車窗給搖下來了,用力的吸了兩口氣,“沒有消毒水的味道真好。”
話音剛落,車窗就被搖上,南宮絕把我往懷裏一拉,“你剛出院就不聽話了。”
我撇了撇嘴,“就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你至於麼。”剛說完就咳嗽起來,南宮絕心疼又生氣的幫我順氣。
我們回了趟家,把我逛街買的東西都帶上,又去了駐地。
對於我日漸嚴重的病情,他們父子倆就像是約好了一樣,隻字不提,完全像沒事人一樣的過日子。
隻是我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正在做一件事,就不知不覺的睡過去了。
南宮絕盡可能的多抽時間來陪我,有時候就在房間裏說說話,我越來越喜歡回憶過去。有時候天氣好點,就帶著我在軍營裏走走,不過很多時候他都會背著我走。
“南宮絕,明天就是除夕了,怎麼還不去接媽和思寧過來?”臘月二十九的晚上,他幫我洗完澡,把我抱到床上,我勾著他的脖子問。
“今年過年我們回家。”他說。
“什麼?”這不合常理啊,我們每年都在駐地過年的。
“我已經跟上麵打過報告了,今年過年,我帶你和兒子回家。”
我垂了下眼眸,沒有說什麼,他的心思,我懂了。
我們一家三口,第一次在家裏過年,我婆婆早就準備好了年貨,和思寧站在門口等我們。
更讓我驚訝的是,宋琬琰居然也在,還是她一個人。
“媽,雲磊他們來了嗎?”
“沒有,雲磊他們今年回蘇家過年,昨天路過南疆特意把琬琰送過來的。”
我微蹙了下眉頭,笑著朝琬琰招招手,小丫頭衝我跑過來,我剛要去接,她卻繞過我的身邊,直奔我身後,我扭頭一看,小丫頭已經撲進了瑞瑞的懷裏。
“瑞哥哥!”
甜甜的聲音,真是聽在耳裏,融化在心上。
瑞瑞把她抱起來,進了屋。
我抽了抽嘴角,南宮絕微笑著刮了下我的鼻子,“還是我抱你吧。”
“去。”我拂開他的手,牽起思寧,率先進了屋。
因為從駐地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廚房裏現在正在準備晚飯。
思寧纏著我玩了一會兒,就被南宮絕勒令去找瑞瑞和琬琰,拿了條毛毯給我蓋在身上,“累了就睡一會兒,晚飯好了我叫你。”
“琬琰怎麼會過來,不會是瑞瑞讓的吧。”
南宮絕微微一笑,“應該是。”
我嘴角輕扯了一下,“真夠霸道的,父子倆一個德行。”大過年的他把琬琰弄來了,宋家和蘇家可就這麼一個寶貝,也真是舍得。
“霸道點沒什麼不好。”南宮絕讓我枕在他的腿上,“不霸道哪來這麼好的媳婦兒。”
“你還當我是誇獎你們了?”
“有什麼不行的,你說的話我都當成是誇獎吧。”說著低頭親了我的嘴唇一下,“睡會兒吧,晚上要鬧到很晚。”
我聽話的閉上眼睛,他是擔心我晚上會沒精力,我想,他特意帶我回家過年,一定有他的安排,也許,這是我和他過的最後一個團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