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再想辦法。”我說著衝他露出一個微笑,“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你。”
我又回了醫院,南宮絕對於這個結果一點都不意外。
“意料之中,當初老先生就提醒過我了。”他摸了摸我的頭,“我不會失明,隻是間歇性的。”
我垂了下眼眸,再抬頭看他,鄭重的說道:“我要去湘西,我親自去一趟苗寨,去找老先生。”
“如歌——”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我這次,就要強人所難。”
南宮絕看我態度堅決,點了點頭,“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果斷的拒絕,“南宮絕,我一個人去,我一定會拿到藥方回來。”
“不行,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你現在是病人,你就給我老實的在醫院等著,我要走,你攔不住。”
“如歌——”
“南宮絕,你要是不想我有事,就在這等我回來。”
我們四目相對,我絲毫不退讓,看著他此刻清明的眼神,我心如刀割。
南宮絕,你可知道,你的雙眼,總是能無形之中給我很多力量,我喜歡你看我時候的深情,喜歡你看向孩子時候的慈愛,喜歡你訓練場上的目露認真,喜歡你麵對敵人時目光凜冽的正氣,喜歡你……
我不能用你的健康為我續命,我是你的妻子,這一生,也許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一件事。
當晚我就買了機票,連夜去了湘西。
馬不停蹄的趕到苗寨,都已經快天亮了。
我看了看眼前的這座山,雖然已經很疲累,卻還是沒有多做一秒的停留。
因為天黑,加上山林茂密,又是我一個人,可以說行走起來非常艱難,樹枝不斷的刮到我身上,地上也看不清楚都是什麼,不斷的被絆的摔跟頭。
好幾次摔倒了我感覺渾身都沒力氣起來了,可一想到南宮絕,我就又爬起來。
我知道我不是因為這路難走,而是身體虛弱導致的,加上這一天趕路也沒吃東西,好在臨走的時候,帶了雲磊配的藥。
好不容易到了老先生住的地方,天空已經放亮。
我一屁股坐在門邊,雖然著急,但是該有的禮貌我還是講的,人已經來了,我也不差再等一會兒,並沒有馬上叫門。
而且,我來的時候,就是抱了一種心思,想要引起老先生的憐憫,所以我堅決不讓南宮絕跟我一起來。如果他在,他不會允許我受一點點的苦。
靠在門口的柵欄上,看了下時間,才淩晨三點多,心想,等兩個小時再叫門,卻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我是被小遠叫醒的,就是跟老先生住在一起的那個孩子。
“你不是上次來的那個姐姐。”說著一雙眼睛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這是怎麼了?那個大哥哥呢?”
我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身上,也是這一刻自己才發現自己造的多狼狽,身上的衣服因為摔跟頭弄得很髒,胳膊的地方還被樹枝刮壞了兩處。
我默了默,這副慘樣,我正好想要引起老先生的同情,這算是無形中老天爺都在幫忙了。
“向老先生呢?”我站起來問道。
“爺爺在裏屋呢。”他說:“你來找我爺爺的?”
“嗯。”我點點頭。
“那你跟我進來吧。”小遠說著要幫我拎背包,我笑著拒絕了。
老先生應該是剛起床沒一會兒,小遠領著我進屋的時候,他正從臥房出來,看到我並沒有驚訝。
“老先生——”
“你的來意我知道。”他打斷我,“向勇昨天已經打過電話回來了,我猜到你們可能會來找我。”
“是。”我點點頭,開門見山,“老先生,事情的原委我不用說了,我不是有意讓你破壞規矩,南宮絕是我丈夫,我想你的孫子在他的部隊服役,你也知道他的身份,眼睛對他很重要,他絕對不可以失明。”
向老先生在廳堂裏坐下,衝我招招手,示意我也坐。
“上次你們來的時候,我跟他把話的很明白,那藥他不能砰,也告訴過他會傷眼睛,是他自己不聽。”
老先生這話我的確無言以對,但我說了,我就是要強人所難。
“老先生,按輩分,我們也該隨向勇叫您一聲太爺爺,我跟您保證,藥方絕對不會透露出去,隻是為了治療南宮絕的眼睛。”
“不用說了,藥方我不能給。”
“您不能這樣,我求你了,醫者父母心,你也是個醫生,總不能見死不救,我們真的不會泄露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