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期睡眠都比較淺,稍有動靜就容易醒,南宮絕本來就是個特種兵,常年的生活習慣連睡夢中也都是戒備的,先我一步坐了起來。
“是狼叫。”他說,“你待在這不要動,不管聽見什麼都別出去。”
“狼?”我驚訝的看著他,“怎麼會有狼?”
“草原上有狼是常事,烏思其他們養了這麼多羊,這一點也不稀奇。”他一邊說一邊快速的穿好衣服,“我出去看看。”
“你小心點。”我擔憂的囑咐道,狼這種動物,一般很少單獨活動,七匹為一群。
“放心吧,沒事。”
南宮絕出去後,我也坐不住了,穿好衣服下地,躲在蒙古包的門口往外看,除了狼叫和羊群的騷動,我好像還聽到了孩子的喊聲。
我掀開門簾的一角往外看,原來是巴音,這孩子不知道怎麼回事,跟一頭狼廝打起來了。
我嚇得一驚,渾身直冒冷汗。
十幾歲的孩子,怎麼敵得過草原狼的凶猛。
這時候,烏思其他們也聽到了響動,全都跑出來了,看到這一幕都抄起了家夥。烏思其拎了個土槍對準狼頭要打,卻因為孩子和狼一直在動瞄不準。
眼看著巴音不敵,那頭狼的前爪搭在他的身上,張著嘴朝著脖子咬了下去。巴音的母親其其格當即驚叫一聲昏倒在地,我嚇得完全忘了呼吸,千鈞一發之際,隻見黑暗中銀光一閃,狼發出了一聲哀鳴,從巴音身上翻了下去。南宮絕身影一閃,快速的把巴音抱了起來。
烏思其和阿木爾還有蘇合圍了過去,把那頭狼抬走了。
見此,我急忙跑了出去,和塔娜一起扶起其其格,進了蒙古包。
“其其格,其其格。”
“巴音。”其其格被叫醒後,第一時間就哭了起來。
我急忙安慰,“沒事,巴音沒事。”也不管她能不能聽懂,反正塔娜用蒙語說了幾句,應該是告訴她巴音沒事。
巴音也急忙過來抓著她的手,“阿媽,我沒事,是南宮叔叔救了我。”這話他使用漢語說的,但是手指了下南宮絕。
其其格淚眼婆娑的坐起來,“謝謝你救了我的兒子。”(塔娜翻譯道)說著就要彎腰行禮,我急忙扶住她,“別。”
那頭烏思其一手放在胸前,對著南宮絕就行了一個蒙古人的大禮,嘴裏說了一大堆,阿木爾在旁邊翻譯道:“你救了我的兒子,就是我們全家的恩人,以後我烏思其的名就是你的……”
呃……
我有點發蒙,都說蒙古人豪爽,這回算是見識到了。
南宮絕扶起烏思其,同樣用蒙語說了幾句,又看了巴音一眼。我大概都能猜出他說了什麼,無非就是“不用謝,趕緊給孩子看傷”之類的。
蘇合和阿木爾這時候走了進來,應該是處理好了那頭狼我看得清楚,是被南宮絕一刀割喉的。
阿木爾把手裏的匕首遞還給南宮絕,“這是你的吧。”
南宮絕沒說話,接了過來,利落的插進褲腿裏側。
他的身上,習慣帶著一把匕首,我是知道的,所以他外出的時候,小腿都會綁著一個匕首帶。
“孩子身上的抓傷好好處理,這個你們有經驗,明早趕緊到集鎮上給孩子打疫苗。”
阿木爾點點頭,南宮絕伸手攬過我的肩膀,帶著我往出走。
剛出去,身後就聽見巴音喊我們,“南宮叔叔。”
南宮絕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巴音笑嗬嗬的走到我們跟前,“南宮叔叔,你是解放軍吧。”
這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南宮絕沒有否認,而是反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你那個匕首上刻著個軍旗的標誌,雖然很小,我還是看見了,而且,我在網上看到過類似於這種款式的匕首,是軍用的。”
南宮絕露出一個微笑,彎下腰,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你洞察力不錯。”
巴音露出兩個小虎牙,笑道:“南宮叔叔,你可以告訴我你的部隊在哪兒嗎?”
“為什麼?”南宮絕反問。
“因為我也想去當兵,像你一樣。”
月光下,巴音仰著頭,身上還有被狼爪抓傷的痕跡,甚至還滲著血。
“想當兵。”南宮絕說:“誌向不錯,可你知道一旦穿上那身軍裝的責任嗎?”
“我懂,老師跟我們說過,保家衛國。”
“嗬嗬。”南宮絕笑了,“這四個字,說出來容易,做起來並不容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想當兵,不要問去哪裏,穿上軍裝,哪裏都是保家衛國,懂嗎?”
巴音點點頭,“我懂了,南宮叔叔,我會記住你的話。”
“回去吧。”南宮絕又拍了下他的肩膀,轉身擁著我進了蒙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