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呢,我忙忘記囑咐你了,你自己也不知道記著。”南宮絕責備道:“以後,不管多大的事都別忘記吃藥,你這身體不好好調理,就落下病根了。”
我撇了撇嘴,除夕那天晚上的藥我沒吃,他白天在忙,晚上回來商量著去食堂的事,瑞瑞白天也跟著戰士們在瞎混,這父子倆都以為我吃過了,加上又是給大娘過生日,又是背著我踏雪的,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第二天早上發現藥的數量不對,一問之下知道我晚上沒吃,兩個人就好像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樣,把我數落了一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求別念,我吃,你讓我吃多久我就吃多久,以後我肯定一天三遍當飯吃。”
說著衝他做了個鬼臉,轉身跑了出去,身後,聽到他一聲無奈的歎息。
先把我婆婆和孩子送回了龍庭,我們倆才離開。
“去哪裏好呢?”我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今天立春。”
“嗯,所以呢,你也想吃蘿卜?”南宮絕打趣道。
我撇了撇嘴,“不吃,我又不是兔子。”
民間習俗,有立春啃蘿卜的說法。
“是,你是小貓,還是隻難養的小野貓。”他戲謔道。
我看了他一眼,“你才野貓呢,我要是貓,那也是隻波斯貓。”
“嗬嗬。”他笑得胸膛直顫,“行,反正都是貓,都是我手心裏的貓。”
我吐了吐舌頭,嘴角不禁牽起一個微笑。
我們倆就是這樣,尤其是最近,南宮絕突然變了樣,有時候像孩子似的,會陪著我做很多幼稚的事情,會跟我沒頭沒腦的說幾句不痛不癢話,就像現在這樣。
好像,把我當成了孩子一樣。
“我想去遊樂園。”如歌遊樂園,他送給我的,也就在我們家小區旁邊,可好久沒去了。
“行啊,但是現在不去,晚一點帶你過去,然後就能直接回家……”他把家字拉了長音,曖昧明顯。
我瞪了他一眼,“你怎麼什麼時候都忘不了那事。”
“沒辦法,你這麼個美人坐在我身邊,我要是沒想法就不正常了。”說著趁著等紅燈的瞬間,傾身過來勾著我的脖子親吻了下,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尖,低聲道:“你就是我的罌粟,看見你就把持不住。”
“別鬧了,綠燈了。”
“嗯,留著晚上鬧。”他說著退回去,發動車子繼續往前開,“想好去哪裏了嗎?”
“沒有,我們遊蕩吧。”我說:“就遊蕩一整天,看看這南疆城的角落,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南疆城裏的幾個公園都還沒一起走過。”
南宮絕看了我一眼,“好,聽你的。”他說:“不過要開車,外麵還是很冷,車裏有暖氣。”
“行吧。”我點點頭,“我最近不太咳嗽了,天氣轉暖了就沒事了,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了吧。”
“別再著涼感冒。”他看了我一眼,“知道這一個冬天你悶壞了,等下個月給瑞瑞和琬琰的訂婚宴結束,我就帶你去旅遊,年假報告已經批了。”
就這樣,我們倆這半天的時間都在遊蕩,看了一場電影,去了幾個公園,還有人民廣場。南宮絕沒有穿軍裝,一身便服顯得年輕了許多,也似乎有活力了許多。
第一次,他陪著我在電影院裏吃爆米花,在步行街上喝奶茶,在人民廣場裏追逐打鬧,像兩個孩子似的,當然,我們也在公園的角落裏,情不自禁的擁吻。
這個看似毫無章法的生日,其實過得特別的充實,特別的開心。
傍晚時分,他開車載著我往如歌遊樂園的方向開。
“累了嗎?”
我搖搖頭,窩靠在座椅裏,“很開心。”
“開心就好。”他說:“你睡一會兒,我慢點開,一會兒在遊樂園吃晚餐。”
“在遊樂園吃晚餐?”
“嗯。”他點頭,並不準備多說,而是重複道:“乖,睡一會兒。”
其實真的有點累了,我打了個哈欠,剛要側身,他忽然把車停在路邊,然後,他下車,繞過車身,打開後車座的門,又回來把我抱了過去,“平躺舒服。”說話間從備品箱裏拿了條毯子給我蓋上,在我額頭親了一下,“睡吧。”
車子平穩的行駛,暖氣開的很大,不知不覺,我真的睡著了。
等我再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揉了揉眼睛,車窗外已經天黑了。
我動了下腦袋,這才發現,自己枕著又硬又軟的東西,一抬頭,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