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鎖好車,帶她進去,她沒有反對,看來她真是餓了。
服務員滿臉堆笑迎接他們。
一些吃飯的顧客紛紛把目光投向他們,幾個一醫的實習小護士大概是才從衛校分過來,認識王哲,待他們倆走進裏間,就在外麵議論起來。
“喂!你們看這女孩子好美!難怪王哲沒有被我們魏校花的一片癡心打動,天生一對!嘖……”
“哇噻!好有氣質!好高貴聖潔雅典……簡直不知用什麼詞來形容,我甘拜下風,把哲哥心甘情願轉讓給她。”
“你有什麼權利轉讓他,你隻不過是花癡一個……”屋子本身不隔音,幾個女孩笑笑鬧鬧的聲音在裏間聽得一清二楚。
王哲點了幾個菜,交給服務小姐,等她出去後,打趣道:“聽她們的口音,咱們倆被形容成金童玉女了,這些謠傳對你來說介意嗎?”
鍾紫心嗅了嗅食物的味道,她不挑食這一點她自認為是非常好的一個優點。她認為食物有些時候是真正的美味,而有些時候是世界上最可惡的東西。現在對食物的感覺處於第一種認為,心情也隨之比較放鬆。她們坐的地方是這個小店裏唯一的一個單間,雪白的燈光,雪白的天花板和雪白的牆,與她一身的黑形成鮮明對比。仿佛她成了整個空間的重心。聽到他的問話,隨口說:“不介意,我從來不在乎別人的言行,因為他們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那誰與你有關係?你在乎誰?”王哲趁機問:“你的那一位鄰居?”
“對!我青梅竹馬的鄰居,怎麼樣?”這是引用王哲的話。
“我敢怎樣啊?怪隻怪我不是你青梅竹馬的鄰居……”王哲裝出一臉懊惱樣,兩個人都笑了。
食物端上來了,鍾紫心很不客氣地夾向魚邊,她最愛吃魚,她有一個習慣,冬天吃飯時,若胃口很好,邊吃飯邊喝熱奶,一種鹹的一種甜的。這種吃法王哲不敢苟同,但看見她吃的樣子很高興似的,他索性放下筷子,專喝熱奶陪著她說話。她吃飯的速度慢得驚人,幾乎數著飯粒吃得,一條魚吃了一半,小碗飯還剩了三分之二。她居然跟他講了很多古老的笑話故事。兩個人笑笑鬧鬧,吃吃喝喝,氛圍非常融洽。鍾紫心掏出表一看九點半了,桌上的東西除了火鍋是熱的外,什麼都冷了。兩人趕緊搶著付帳。服務小姐收了王哲的錢,勸鍾紫心,先生和小姐吃飯,先生買單是天經地義的。
“是嗎?”鍾紫心想了半天想了一個理由:“可是他不是先生,他是……男生,我不是小姐,我是……女生!”
一席話把在場的幾個人都逗樂了,好笑地望向她。可惡的王哲笑得聲音最大,把她牽出去了。
幾個實習小護士在門外樂作一團,盡量忍住在他們離開之前不把笑聲擴大到太恐怖的地步。
王哲笑說:“還好,這句話表明你還有救……”
“什麼有救?”她不解。
“你不經常自認為蒼老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嗎?而你現在說出這句話來,我相信你蒼老不到哪兒去。”
“你的意思是說,我這句話很小孩子氣?”
“我沒說,是你自己說的……別找我的麻煩。”王哲還在笑,鍾紫心撓向他的胳肢窩,衣服太厚,沒有起作用,王哲發動車,兩人朝學校方向駛去。
半路上,經過一家糖果副食批發店,王哲停了車,又采購了兩大包的餅幹甜點,叮囑她餓了就吃一些,保護一下胃。
鍾紫心嘀咕等我吃完,我會胖得走不動的,堅決不要,東西已付錢了,鍾紫心也沒有再拒絕,心想姚玲、秦小蘭、趙晴她們對王哲這麼好,就說這些是王哲叫她送給她們的,也算替他做了一件好事,也算趙晴她們應有的回報,兩全其美!
鍾紫心帶著兩大食物走進513室,大家不解,鍾紫心放下食物在姚玲的床上,對大家道:“愣著幹什麼?吃啊,對了,這是你們的哲哥為了報答你們平日的忠心耿耿的擁護和愛戴,給你們帶回來了的禮物……”
大家才明白過來,奔向食物。姚玲以專家的眼光評估,這起碼夠她們吃上一個星期沒有問題。趙晴捧了一堆到自己的床上,慢慢地上chuang享受,“想不到哲哥這麼快就請我們吃喜餅,比我估料中的要早!”鍾紫心聽出她話中有話,從她手中拿過她剛折開的一小袋巧克力果醬,朝自己口中扔去:“趙晴,請你解釋一下你剛才這句話的含義,再吃東西,好不好?”
陽春雪眨眨眼,望著自己手中的芝麻派說:“這難道不是你跟哲哥買給我們吃的喜餅?”
“什麼叫喜餅?”鍾紫心再反問。
朝霞瞧瞧鍾紫心不像跟他們開玩笑:“難道不是的?那幹嘛無緣無故的買東西我們吃?”其它幾人以同樣的目光盯著鍾紫心。
鍾紫心氣得統統收回她們的手中的東西:“對,無緣無故是不能送東西給你們這群沒心沒肺的家夥吃……一律回收!”
姚玲馬上認錯站到鍾紫心一邊:“我說怎麼會是喜餅呢,紫心說話我最相信。大家有緣千裏來相會,做個普通朋友平時禮尚往來買點禮物來表達友誼之情不行啊?一件本身比較簡單的事非要搞得那麼複雜。人啦——你太自作聰明了,三毛曾經說過,男女間一生純淨的友誼絕對可能。誰個個都像淩峰與趙晴?我吃的呢,是哲哥的友誼之餅,再三聲明,絕不是喜餅。紫心跟大家相處了一年半了。你們缺少感覺細胞不了解,我還不了解嗎!紫心,我相信你。”
大家見姚玲如是說,以秦小蘭為首的紛紛轉舵,“紫心,我相信你!”這夥家夥為了一堆零食表現如此,完全棄了古人不為五鬥米折腰的傲然風骨,民族之精華流傳下來發揚下去的對象看來絕不會是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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