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紫心感覺心中一片溫暖,雖然小雨又開始淅淅瀝瀝,她確定那是一種暖流緩緩地流淌在最冰冷的一角。她感謝他,感謝她們。淚水泛上眼眶,她想笑又笑不出來。
“我還隻說了這麼一點你就感動了?那我準備了一車皮的話,你不是要哭倒長城啊!”
“我哪裏感動?”鍾紫心繞過他走到他前麵去。
“那麼是雨水自己跑到你的眼睛裏去了。”王哲笑說。
“懶得理你!”鍾紫心停下腳步,發出認真警告。“我投降!我投降!”王哲舉起雙手,作出投降的樣子,鍾紫心才笑了。
半山亭裏,秦小蘭她們在這裏鬧成一團,都要寫字。把寫字的阿姨樂得嘴都合不攏。這字是一種彩色的顏料在條幅上用小鳥和竹子形狀的筆畫而構成的,一張條幅不大。這是專門為遊人寫名字的,一張條幅隻寫一個名字,最多三個字,收費卻拾元一張。不過字寫得漂亮,分開看就像一隻小鳥棲息在竹林中,很形象生動,主要是有紀念意義。
每個人至少寫一副。秦小蘭口中含著一支雪糕,大聲嚷嚷:“我先寫,我先寫!我叫秦小蘭!”趙晴寫好了,淩峰也寫好了一張,眾人都互相傳閱。
趙晴怕弄亂了,趕緊卷了起來收好,要寫字的阿姨再寫一張,把淩峰和她的名字一起合寫。別人不幹,非要出十五元錢,她才寫。趙晴不服氣,跟她吵了起來。她的名字隻兩個字,他的也隻兩個字,剛好少了兩個字,把這少的兩個字加到第三張上來有什麼不可以?寫字的阿姨振振有辭,誰叫你們名字隻有兩個字?反正寫兩個名字要十五元錢。趙晴要再說,淩峰攔住她說,十五元就十五元,反正又不是你出錢,趙晴又跟他吵,我是幫你爭利益,你幹嘛攔住我。秦小蘭拿著自己的名字四處現寶,自誇她的名字寫得最好看。
劉小偉沉住氣,看著他們一團忙亂,自己則仔細揣摩這寫字的技巧。
每個人都是從不會到會的嘛,說不定看出竊門來,自己擺個小地攤,可以養家糊口了。正寫著龍海嘯的名字,筆劃繁多,排列得倒還整齊。張班列出一長串的名字清單擺在石桌上。劉小偉仔細數了數有十幾個。劉小偉笑說,這麼多,要給我們作批發業務來算,八元一張怎樣?對對對!幾個人都應合劉小偉的話。秦小蘭、張由的爸媽爺奶七姑八姨的名字都寫在上麵了,對方分文不讓。大家都覺得沒勁,坐在亭子邊上看雨景。
龍海嘯問秦小蘭:“這麼冷的天,你又感冒了,吃雪糕有什麼味?”“廢話!雪糕味啊!要不要吃?張班——給大家一人買一支伊利雪糕來!”秦小蘭津津有味。
“免了!免了!”趙晴渾身打哆嗦。
秦小蘭極目遠眺,到處一片煙雨蒙蒙的景致。這裏地勢比較高,可以俯視大半個旅遊區。她找淩峰奪過望遠鏡,首先看到鍾紫心、王哲上來了。移動方向到江麵上,有幾艘小快艇一晃而過。靠著峭壁的欄杆有一片空地,她們還沒去過那個地方,大概是一個景點,有遊人邊笑邊指著什麼。定睛一看,這兩個女孩怎麼這麼麵熟啊?
陽春雪的聲音:“這姚玲和朝霞到底去哪裏了?到這時怎麼還不見人影?”“我看見了!在那邊!”秦小蘭應道。再仔細望了望她們身邊的兩個男士,驚得差點把望遠鏡摔在地上,不會這麼巧吧!
“怎麼回事?”張班接過望遠鏡,望去,“太巧了一點嘛!”
“快看!朝霞、姚玲與白馬王子在雨中漫步哦!好浪漫,好浪漫……”秦小蘭飽富感情地歎道。幾個人爭著搶望遠鏡要看。
直到他們字全部寫完,望遠鏡已看不到她們的影子,被山林攔住了。王哲他們也追上她們,又朝前出發。
雨漸漸停了,氣溫也有所回轉。秦小蘭嫌穿大衣麻煩,脫了想還給張班。張班見她有此意早溜了,隻得甩給劉小偉,劉小偉的一張臉可以擠出苦汁來。秦小蘭嘀咕,沒風度!大家一起去箏樓裏聽箏。是幾個穿古裝的姑娘彈奏。開始大家覺得過癮,大屋子有許多人都坐在那裏聽。板凳也挺漂亮的,像一片雨後春筍,隻呆了一會兒。
龍海嘯一聲叫,去看僵屍!九個人跑了隻剩兩個。鍾紫心端端正正地坐在最前排,不知是聽箏還是想心事。王哲卻是仔細地聽,但他總覺得沒有鍾紫心彈得好!鍾紫心讓他去四周逛逛,讓她一個人在這裏呆,等他們都玩好了再到這裏集合,一起出去。王哲見她語氣堅決,呆在這裏又實在無聊,就依她言出去。出樓就遇到從二樓上參觀下來的朝霞和姚玲,通知她們一聲,四點鍾左右在箏樓集合,就去尋龍海嘯他們了。
傍晚的時候,天邊火紅的太陽照紅了半邊天。夕陽無限好。
吃過晚飯,幾個人都趴在床上叫這裏痛,那裏酸。他們住了兩個房間,男生一間,女生一間,每個房間有三張席夢思。
姚玲一陣傻笑:“嗬嗬……還不錯嘛!有電視看,有熱水洗澡。我從來沒有住過旅社,嗬,過癮!居然到宜昌來住了一回旅社!”
劉小偉敲了敲門進來,笑道:“有毛病!你們哪裏不舒服?我教你們按按摩,鬆鬆筋骨!”
“胳膊……”“腿……不!腳……”“頭……”“渾身都痛啦!”劉小偉一看這陣勢,嚇得回頭就跑。
趙晴跑到隔壁一看,男生已經都睡得像豬了,回到自己的房間,也顧不上朝霞和姚玲了,倒頭便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