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原來顧天澤曾經和周芸兒之間的那場婚禮也是一場假婚禮,他們沒有領證,也沒有在一起。
顧天澤同意讓周芸兒住在家裏,隻是為了她的名譽,不想她被外人笑話。
但事實上,他們倆個人並沒有同居,而是分別住在兩個房間。
就像我跟萊朗一樣。
但知道這些的我,心裏卻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
我一直以為顧天澤跟她是真的在一起了,也早就放棄了曾經某些在腦海裏出現過的不切實際的念頭。
甚至我早就做好決定,此生餘下的歲月,就跟萊朗一起過了。
雖然不放心顧天澤,但他身邊有周芸兒,而安安,他也漸漸地大了,我相信他的父親會照顧好她,並且聽說周芸兒對他也很好之後,我對他就沒有了什麼擔憂。
可是林沫卻告訴我,周芸兒突然患了重病。
做手術或許可以治愈,但是手術的存活率卻隻有百分之十。
她不敢賭那百分之十的幾率,所以盡管不甘心,但她還是在知道林沫是johnson的未婚妻並且打算跟他一起來美國的時候,請求她來找我,替她帶話,讓我回去顧天澤的身邊。
因為經過這些年和顧天澤的相處,她知道,他還是愛我的。
哪怕那種愛因為曾經的一些傷害而變得夾雜了一些愛,但那依舊是愛,是她所奢望並且求不到的。
我自嘲地勾起嘴角笑了笑,看著站在我麵前的林沫。
“你不覺得,周芸兒太過想當然了嗎?我很佩服她對那個男人的愛,竟然在臨死前還為那個男人考慮,但是我和顧天澤,真的回不去了。”
頓了頓,我看向自己擺在床頭的相框,幽幽道:“我現在有了自己新的生活,有家人,有朋友,夠了,我不會回去的,所以請你轉告她,讓她不要再有這樣的念頭了。”
她聞言臉色僵了僵,隨即問我,“你愛萊朗嗎?”
我詫異地瞥了她一眼,沒想到她竟然會突然問我這樣的問題。
我愛萊朗嗎?
這個問題其實我也曾反複思量過,在這幾年當中的很多個夜晚,我都曾無聲地問過自己,尤其是在我決定讓萊朗搬回主臥跟我同住的時候。
所以我的心裏,早就有了答案。
“關於這個問題,我不想騙誰,但是,如果從親人的角度來看,我是愛萊朗的。”
是的,這是我想了很久的答案。
如果說愛情,我不愛萊朗,但如果說親情,我愛他。
我們的相濡以沫,我們的默契,這些年他對我的關心,縱容,都足以讓我愛上他,哪怕這種愛,隻是對於親人的愛。
林沫聞言,像是鬆了口氣似的,點點頭道:“好吧,我知道了,我會跟芸兒說的。”
我想,大概在她心裏,也挺為難的吧?
畢竟她不光是周芸兒的朋友,還是johnson的愛人,幫著自己的朋友來勸說我離開她愛人的兄弟,也是難為她了。
不過也不難看出,她跟周芸兒之間的感情很好。
林沫告辭離開後,我站在窗前,看著外麵明媚的月色,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