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是一個孤傲的人,更容不得自己吃什麼虧。
就像當初的他對我,百般欺淩,折磨,從不對我有什麼憐憫,直到他得知自己誤會了我
所以現在的他對我,反而算是比較仁慈的了吧?
我突然覺得有些莫名可笑。
在我跟雪依打電話的時候,萊朗一直安靜地在我身邊站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直到我掛斷電話放下手機,他才湊過來輕聲在我耳邊詢問,“怎麼樣?”
“沒事”
我回頭對他略顯輕鬆地笑了笑,隨即轉移話題道:“好了,我們別說這個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我也困了。”
他見我似乎有意在回避跟他繼續討論這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後輕輕點頭:“好,你早點睡,晚安。”
“嗯,晚安。”
我主動走到房門邊上,打開門,目送著他離開,隨即關上門。
但隨後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口口聲聲說著自己困了的我卻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久久不能眠。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腦海裏跟放空了似的,一片空白。
但其實我心裏隱隱明白,我對顧天澤和周芸兒結婚的事情,其實並沒有我所告訴他們的,或者說並沒有我自己所以為的那麼無所謂。
心裏有個地方,總是感覺怪怪的,空空的。
我試圖說服自己,他們倆的結婚是正常的,是應該的,而我在跟萊朗結婚之後,也沒有任何資格對這件事這種情況有什麼想法和感觸。
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
心還是會止不住痛,眼淚還是會控製不住。
我幾乎是睜著眼睛熬到了快天亮的時候才堪堪睡著,不過一覺睡醒,我的心情卻莫名放鬆了許多。
或許,是該放下的時候了吧?
歲月的流逝終究會帶走一些東西,也該留下一些東西,顧天澤他還好好地活著,還能夠擁有自己後半生的幸福。
我就算再怎麼不甘心,再怎麼不想看著他和周芸兒結婚,但也該滿足了。
此後的幾天,除了上班之外,我每天不是去找薇薇安就是窩在林語,在房間裏看看書或者到king那邊去陪他老人家下下棋,然後去打理一下那些花花草草。
也算是比較修身養性了。
我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念,幾天下來,竟真的可以當做若無其事一般。
這一天,我照例跟萊朗一起吃完早餐準備出門去公司上班,卻在走到別墅門口以後被他叫住。
“雪煦,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他對我說道,說完轉身就朝著車庫的位置走去。
我疑惑地看著他的背影,隨即又扭頭看向停在路邊那輛萊朗平時常開的車。
車明明就停在那裏,他這是要去幹嘛?
大約五分鍾左右的樣子,我沒有等到萊朗回來,卻等來了一輛車。
一輛直直地朝著我開過來的紅色轎跑。